瑶乐郡主失踪了!
这消息一出,顿时如长翅膀般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此时正是农忙结束、入冬前闲暇的时候,不少人茶余饭后抽着烟,蹲在墙角下讨论得热火朝天,而宫中更是乱成了一团,凡是参与了那天秋猎的人都被一一叫去问话,其中众目睽睽下和叶怀瑾产生了冲突的叶连岸更是被足足审了好几个时辰,然而最终的结果却还是一无所获,朝廷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氛围中。
结束了又一次早朝,文武百官纷纷走出宫门,想到太子那冷若冰霜的脸,几个大臣互相对视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唉,没想到那个太子殿下发起火来居然这么可怕,若非我一直低着头,怕是吓得站都站不住了。”
一人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他的同伴也深有同感:
“是啊,没看当西阁的那几人说瑶乐郡主恶贯满盈、死了也是自作自受的时候,太子那眼神简直要活剐了他们似的,若非陛下劝阻,我真害怕太子突然拔剑把那人砍了。”
几人都出身寒门,对这位太子的印象还停留在他礼贤下士、温和亲善的形象上,没想到才入仕没多久,就见到了他的另一面,是以尽管他们聊起太子殿下要比其他党派的人更为轻松些,但一想起方才朝堂上剑拔弩张的画面,还是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那位要是想的话,应该也没几个人能阻拦吧?虽然今年秋猎出了这么个大纰漏,但太子可是实打实的第一,能捕到那样多的猎物,想必身手也是十分了得的。”
“听闻是在三炷香快要燃尽的时候,太子突然骑马冲出来,还带着一箩筐的猎物,算上先前交过去的,直接就被宣布为冠军了,但似乎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发现瑶乐郡主失踪……”
一人说着说着,忽然一拍脑袋:
“诶、你们说,瑶乐郡主该不会是偷偷把自己猎得的猎物给了太子殿下吧?然后之所以失踪,也是因为她为了狩猎更大的猎物,去了树林深处,所以太子发现她不见后才那么焦急……”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同伴吃惊道:
“不会吧?!难道传闻是真的,她当真如此痴情?”
“那可不,你没看最新的《花间韵事》么,里面不也写着,从两人的相遇到后来的产生暧昧,都是太子早有预谋,其实一切都是他故意设计的,为的就是让瑶乐郡主对自己逐渐痴迷,好心甘情愿受他驱使……”
虽然只是个民间不入流的小报,但想想许多血腥的变故都是从看似无害的童谣传起的,这种风向的转变也很能说明问题了,再想想皇上一直以来对储君人选模棱两可的态度,太子的目的几乎呼之欲出,而至于为什么要操控瑶乐郡主?叶家深不见底的势力,始终未交出的兵权,被派去百越、生死未卜的叶桐罡……一切联系起来简直不能细想,但却越深入思考,越觉得有道理。
也对,堂堂太子,怎么会对一个声名狼藉的残暴女人情根深重呢?他如此重视这事,甚至当众说出了“伤害她就是与我为敌”这种话,恐怕也是其计划的一环吧!果然,身为一国太子,不可能真是表现出来的那么纯良,但这么多年都能演得这般滴水不漏,这心思是何其深沉!
几人都不敢再说,沉默了数秒,直到背后的皇宫已经渐渐没影了,一人才大着胆子开口:
“但是,我看陛下对这,好像并不是很着急的样子。”
太子如此野心勃勃,几乎隐隐有逼迫皇帝早日定下储君的意思,但瑞皇却一反往日的打压,而是相当好说话,纵容邱寒松带兵搜查京城不说,甚至还有点乐见其成,就好像他早就料到两人的恩爱传闻只是冰冷的算计一般……
“几位大人在说什么呢,微臣好像听到了太子殿下的名讳,诸位该不会在想什么忤逆之事吧?”
忽然,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叶连岸威严地看过来,吓得几人一哆嗦,连忙告罪,飞也似地钻进马车回家去了,而叶连岸审视他们几眼,发现只是些嘴碎的小官,便不再关注,他转身拱手道:
“殿下,西城一片已经搜查完毕了,除了一位刘姓员外家丢了个庶女,以及城外有几个流浪汉消失外,没有其他人口失踪的消息。”
叶连岸面前的人正是邱寒松,到现在他已经一晚没合眼,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声音却依旧镇定:
“可有发现哪家多出什么陌生人?不要局限于男女,凶手或许会给怀瑾做些伪装也说不定。”
叶连岸摇摇头:
“不曾,微臣调查的住户中,彼此都是互相熟悉的街坊邻居,问起来也都对得上记录,就是那个报了案的刘家女儿,也年纪过于幼小,和郡主的身高年龄都对不上,应该只是偶然。”
“是么……”
邱寒松低头沉吟,其实即便为了保险封锁了城门,也挨家挨户进行了搜查,但他心里始终有个声音,让他下意识往戚岁红的身上想,为此四皇子府上他甚至还亲自去搜过,对方也毫不遮掩,大大方方让他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