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断了这心思的念头根本行不通,人家才不管什么太子和郡主在一起是否会给皇帝带来威胁感,又是否会引起朝廷动荡,瞧他这别扭劲儿,估计现在满脑子都是“叶姑娘是不是生气了”“果然应该去道歉”之类的东西!
“行了行了,这家伙也不是真在怪你,喂,你不能冤枉他啊,是本郡主自己来玩的。”
见司南眼里含着笑意,知道他这幅生气模样是装的居多,叶怀瑾就随便安抚了几句,她抬起手轻佻地拍了拍身前男人的脸,俯身到他耳边吹了口气,满意地看着他耳根一下子变得通红,又直起身,居高临下道:
“还不准备说话呢?本郡主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其实不想和我接吻?”
接、接接接什么?!
躲旁边偷听的司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惊恐地望向邱寒松,不是、兄弟,你这事可没说呀,居然发生了这种事儿吗?
“叶、叶姑娘……”
邱寒松的声音细小如蚊蝇,他晕乎乎的,叶怀瑾不提那事儿还好,一提他就想到了那天唇瓣上温热的触感和心中前所未有膨胀的庞大欲.望,在那一刻,从内心最深处油然而生的掌控欲和占有欲,如今想起来仍旧扭曲阴暗到令他自己都感到恐怖——
他原来是对叶姑娘是抱有这种心思的,可他怎么能有这种心思呢?!
邱寒松浑身颤抖,无法遏制地想要逃跑,然而两人此时挨得如此之近,他几乎都能看见少女脸上细小的绒毛,叶怀瑾的一只脚又踹在墙上堵住了他唯一的去路,那双黑曜石般明亮璀璨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像是野猫抓住了猎物就死死咬着不放,而她就是他的绝路。
“……还是不吭声么,”叶怀瑾收回腿,退后一步,脸上表情冷淡下来,“我也不是喜欢强人所难的人,你若是无意,那就当我自作多情吧。”
“不行!”
就在看到叶怀瑾同他拉开距离的瞬间,邱寒松瞳孔骤缩,拒绝的话脱口而出,恐慌如冰棱般刺穿整个心脏,他一把抓住叶怀瑾的手臂,心急如焚:
“你别走,我不是那个意思!”
叶怀瑾慢悠悠道:
“哦?那是什么意思呢?你躲着我,到底因为什么?”
她连头都不回,是不是真的厌倦了?
邱寒松越想越害怕,眼眶甚至隐隐开始泛红:
“不是因为不愿,也没有半点耍弄叶姑娘的意思,但是你我原是友人,在下却突然对你作出那等孟浪之事,分明是害姑娘于不义,污了姑娘名声,无名无分,又在荒野,岂不是形同苟合?”
邱寒松出生到现在从来没说过这么重的话,但他此刻却咬紧牙关,狠狠唾弃着当时的自己,愧疚和自我厌恶一股脑涌上来,几乎将他彻底淹没:
“莫说三书六礼四聘五金了,应有的礼法一点没有,贸然就亲近叶姑娘,在下俨然是趁人之危,负荆请罪还来不及,如何能再得寸进尺!”
邱寒松掷地有声,周围一瞬间寂静无比,叶怀瑾怔愣地看着他,嘴张了张,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可怒气却一下子消散了,她哭笑不得,声音也小了下来。
“……什么啊,你是在乎这个。”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叶怀瑾感觉非常不可思议,又觉得这才合情合理,邱寒松就是这样的人,明明是自己主动,邱寒松却将责任全都揽在自己身上,他古板,又可爱,觉得没有名分就亲近是对她的不尊重,他不会怪她我行我素,只会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控制住,所以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无论她怎么逼迫,都觉得惭愧而无颜见她。
像是被泡进了金灿灿的蜜饴里,叶怀瑾的心中一片柔软。
看啊,这就是她喜欢的人,如此正直,如此坦荡,从没想过利用她的感情,即使外人眼中的“瑶乐郡主”根本就不会在意什么名节,甚至会暗暗编排她的艳闻,但邱寒松却始终将她放在平等的地位,执拗地要给她最大的尊重。
“怎么会没有名分呢,”叶怀瑾阖眸半晌,再度睁眼时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不是本郡主的门客么?不仅以前是,以后也会是,做本郡主此生唯一的入幕之宾,你愿还是不愿?”
邱寒松缓缓睁大了眼睛:
“叶姑娘是说……”
叶怀瑾陡然凑近,亲昵地贴在他的脸颊旁却坏心地半点没挨到肌肤,又压低了声音,眼含笑意:“还是说,你想同我,继、续、苟、合?”
她最后几个字说得一字一顿,尾音被她咬在舌尖,缱绻缠绵,邱寒松不由脸上一热,却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叶姑娘当真愿意?”
她没有生气,也没有责怪他?甚至还想和他……
邱寒松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在叶怀瑾笑眯眯的注视中重重点头:
“好!在下、我,我一定会上报父皇,让他赐婚,然后等叶将军回来,聘礼也会准备好,一切应有的礼节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