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莫名感觉小叶少爷好像和几天前的不太一样,那股亲切感又回来了。
洗漱完回到房间,叶怀瑾望了望天色,看向屋外树影。
【天道,天道大人,你在吗?】
她试探着唤道。
一阵刺啦声后,耳边有声音响起:
【做什么?】
【无所不能的天道大人啊,你先前说我会死得很惨,敢问……是什么缘故呢?】
她口头谦卑,语气却有些吊儿郎当。
“祂”早已看过资料,知道“叶怀瑾”就是个心里忌惮面上也要强撑的性子,估摸着她八成好了伤疤忘了痛,也懒得再管她“对神仙大不敬”,只漫不经心地说:
【天机不可泄露,要想知道,你得先用行动表明诚意才行。】
【嗯嗯,那要我做什么呢?第一次被神仙差遣,我真是好激动哦。】
叶怀瑾抽出梅花鞭,笑着在手中把玩,刻了深深血槽的黝黑细鞭在玉白指尖灵活舞动,宛如一条黑蛇,“天道”看着她信步走向院子,粗壮结实的稻草人被抽得噼啪作响,凌冽的破空声听得人莫名心慌,不由默了一瞬。
【……你干什么?】
【晨练呀,不好好锻炼怎么有力气给您卖命呢,像是上次选中小阳的那位神仙,要不是我侥幸有点蛮劲儿,还真对付不了他呢。】
【没让你对付他!……等等,话说回来你为什么没事要去打他?你以前也这么干过吗?】
耳边声音突然质疑,叶怀瑾却是笑容不变:
【哪能啊,这不是大家都说得了“离魂症”的人、是被脏东西缠上了么,我想着以毒攻毒见见血,指不定就能把魂喊回来呢,反正就一偏支的庶子,不慎打死了也无所谓嘛。】
叶怀瑾把鞭子挥得震天响。
——这东西看来对自己之前的行动都一无所知呢。
她说这话时始终笑容满面,虽然“天道”听了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可又觉得她能有啥见识,故轻蔑道:
【呵,你别以为自己是个什么郡主就能为所欲为了,你不是想知道你将来什么结局吗?吾告诉你吧,你对当朝太子一见倾心,百般示爱却被他屡屡拒绝,最终恼羞成怒,下药强上不成反落得个凌迟处死……】
“噗哈,”叶怀瑾忍不住笑出来:“我?对太子一见倾心?哈哈哈哈。”
她笑得毫不客气,引得“天道”震怒:
【大胆!谁准你笑的!】
细密的疼痛瞬间滚过全身,叶怀瑾闷哼一声,唇边的笑意却没淡去,她正要开口逗逗这恼羞成怒的神仙大人,忽听得院外有人通报:
“小姐,有贵人求见。”
“哦,谁啊?”
【吾所言怎会有错,这就是你的命运!尽管你对太子疯狂示好,可无论你怎么苦苦哀求,对方都始终不为所动,甚至哪怕你用性命相逼,都从未让他的目光在你身上停留片刻……】
门卫诚实地回答:“回禀小姐,是太子殿下求见。”
啪咔。
就在听到这个称呼的瞬间,耳边信誓旦旦的声音像被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哈哈哈哈哈!”叶怀瑾一时又没绷住,这幅前仰后合的样子看得门卫都有些心惊胆战——太子殿下的到来,让小姐这么开心的吗?
邱寒松一进门,就看到明媚清丽的少女正倚在草桩上,兀自笑得开怀,丝毫不在意旁人视线。
墙边的斑驳树影被她踩在脚下,柔顺的乌发沾了几根稻草,在太阳照射下折出一道耀眼的光。
他心神微动,快步上前。
“你……”
冷不丁抬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叶怀瑾笑容一滞。
“瑶乐郡主。”
邱寒松揖了一揖,彬彬有礼道:
“上次郡主走得匆忙,还未来得及好生道谢,这次不请自来,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你来干什么?”
听到这熟悉的说话方式,叶怀瑾心里就咯噔一声,瞧他这话里有话的样子,这人不会是终于反应过来、找她算账来了吧?
“一则是先前允诺的诊金一亿,二则,三日后是醉江楼百年食宴,届时可否请郡主抽空一叙?在下有些许疑惑想劳烦郡主解答一二。”
“请我吃饭啊?”
叶怀瑾狐疑地打量他两眼,斩钉截铁:
“不去。”
“大胆,太子殿下的命令你岂敢——”
旁边立时有随从呵斥,邱寒松无声制止,深深看了叶怀瑾一眼,恳切道:
“郡主若是不愿细谈,哪怕只是单纯享顿美宴也是好的,醉水楼历史悠久、佳肴丰盛,定不会教郡主失望,届时所需开销皆由在下负责……”
叶怀瑾听得不耐烦,扭头就要走:
“说了不去了,你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