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时,江邻回还是有点恍惚的。
听着头顶的鸟声,他不自觉更抓紧了曲廖住的衣角,其路的颠簸让他屁股生硬疼。
之前坐的可都是轿车,怎么如今……让娇贵的屁股不太认位置了。
“停停停……”一个急刹车,江邻回撞在曲廖住的后背上,没给他疼死。
“怎么了?大少爷。”
“你这自行车颠的我屁股疼。”
“哎,没办法啊。”江邻回疼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眼眶红红的,让人十分疼惜。
“好吧,这车让你骑,我在后面跑,行吧?”
“嗯…你不需要吗?”
“呵…我可是土生土长的野孩子,跑的可快了。”
说罢,便一溜烟跑了。
江邻回只能骑上他的步伐。
*医院*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扑面而来。
“林姐,我奶几号房?”
“廖弟,好久没见你了,嗷,308房”
江邻回跟着曲廖住走在光滑的医院地板上,黄昏下的余晖撒在窗户上,宁静又显得死板。
整个医院都是那么安静,仿佛没有人一样。
也是,在这种面临器官上残坏的救护所,人们通常是没有好脸色的。
也是心里话最多的时候。
老人正安静躺在床上,旁边的心电图发出“滴”的响声。
声音渺小又让人无视不了。
岁月悄悄爬上她的眼角,布满了名为“皱纹”的东西。
似乎笑了,更能看清时间的逝去,那使堆积的皱纹,绽放出一条条鱼尾。
病房里,安静的可怕。
他第一次见到安静的他,那为什么……不好好学习。
他第一次想谴责他,给他一击来自现实的巴掌。
你让奶奶又怎么放得下你。
男孩青䓤般的手交织着皱巴巴的粗糙的手。
“奶奶……”他小声自喃喃。
从病房出来,曲廖住便失魂落魄着。
“你奶奶的病拖太久了,可能到最后都无法治好。”
医生语重心长地说着。
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奶奶常年耕作,照顾他,落下来的病根。
从医院出来后,他对江邻回说着。
“我想找个地方静静。”
然后在无人知晓的医院后林,他被胖揍了一顿。
“为什么…奶奶身体不好,你却不好好学习。”
“为什么,凭什么…你奶奶就没有回报吗?”
曲廖住的脑子只能断断续续听进去几个字,剩下的大脑完全宕机了。
“我……”
其实,他也看透他了,他也只会看表面的事实而已,和那群虚伪的人一样,一群人的偏见会潜移默化的影响到另一个人对他的看法。
什么,我比流言蜚语更早认识你。
也不过是,你装的清高自傲罢了。
你以为你抵得过人性的本质,实际上,你忘记了你根本就是人性上的本质。
“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现在我看出来了,你和他们都一样。”
再谣言多的人,他内心无助比谣言多一百倍,他无声地呐喊,希望有人听到,可他忘了,那些人本来是捂着耳朵的。
曲廖住只是说完这话,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离开了。
月光下的树影婆娑起舞,仿佛凄凉,又悲哀,唱着歌。
男孩的白鞋在那里很久。
他沉默。
自傲的少爷怎么会低下头颅呢?
呵,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