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妃带着阴冷的目光,缓缓走向盛云舒,嘲然道:“方才季太医也说了,嘉贵人是日久生疾所致,上回嘉贵人特意让你和怡美人分别送了小酱和糕点,可是怡美人身子不适,并没有送糕点给嘉贵人。如此一来,只有舒婉仪一人送过吃食,且现在查出小酱里放入了藏红花粉,虽然当时舒婉仪是在众人面前送出的,可谁又能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荣贵妃言之凿凿,还是继续将矛头对准盛云舒,好像此事一定要让她背锅一样。
就连皇后也微微沉吟,似是盛云舒与她再相关一样,并没有为盛云舒说话的意思。
盛云舒深思了一下,依旧淡然道:“既然贵妃娘娘一定认为是嫔妾所为,那就请贵妃娘娘拿出证据来吧,嫔妾近日从没有到过秀丽轩来,如何做到在小酱中动手脚呢,贵妃娘娘又怎么认为是有人故意诬陷嫔妾,才在小酱里动了手脚呢?”
在盛云舒看来,事情没有什么好怕的,未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按照现代的说法来讲,那就是所谓的谁主张,谁举证,盛云舒心里很是清醒,绝不会掉入“自证陷阱”,还要自己苦苦证明是无辜,大可不必。
且由她们来百般说辞,自己只要保持镇静,逐一推翻就可以了。
这时荣贵妃浮着狡黠的神情,十分蔑视的看了盛云舒一眼,遂转身向皇上禀道:“皇上,臣妾自然是没有凭据证明是舒婉仪动的手脚,但是秀丽轩的宫女采容可是嘉贵人的贴身宫女,不如带她上来审问,近日嘉贵人见了谁,吃了什么,一问便知。”
采容?
盛云舒马上想起了前些日子青桃的发现,采容与存秋居的宫女玉儿走得极近,现在荣贵妃紧咬着她不放,看来怡美人也参与了其中,她们明显是有备而来。
皇上略微迟疑,他当然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是谁想要谋害皇嗣,可又担心将盛云舒陷于危险境地。
就在他踌躇之时,盛云舒小步迎上,含笑道:“皇上,嫔妾是清白的,自然不怕水落石出,您让嘉贵人的贴身宫女进来回话吧,嫔妾倒也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荣贵妃在这个时候要宣采容进来回话,那必定是有缘由的,盛云舒倒想听一听,她们之间都编排了什么样的陷阱,想要置她于死地。
如今她已经将皇上拿捏得恰到好处,若真是百口莫辩之时,皇上也不会轻易降罪于她,只是盛云舒更想自己掌握事情的走向,不能让她们轻易得逞。
皇上与盛云舒两个人目光对视,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
皇上这才扬了扬手,轻然道:“李福海,让嘉贵人的贴身宫女进来吧。”
李福海恭敬的应了一声,很快将采容传了进来。满殿坐着许多人,尤其是皇上和皇后在那里威严端坐,采容身子微抖,跪在地上磕头行礼。
“你就是嘉贵人的贴身宫女?”皇上问道。
采容颤颤巍巍,双手不停的紧拽着衣角,颤声道:“回皇上,奴婢采容,从嘉贵人入宫以后,一直都在小主身边贴身服侍。”
皇上仔细的打量了她一下,发现她衣袖的胳膊有一道红印,问道:“你的手腕是怎么了?”
采容低头一看,吓得赶紧用衣袖遮了一下,才回道:“这是奴婢不小心摔到的,没有什么事情。”
“朕问你,近日秀丽轩可有什么人来过,嘉贵人的身体是怎么回事?”皇上追问道。
采容也不敢抬头直视皇上,一双眼睛不停的在闪躲,她紧握了一下拳头,缓缓道:“近日一切都很正常,慧妃娘娘和兰嫔小主经常会来看望小主,只是......上回舒婉仪小主送给小主的小酱所剩不多了,然后奴婢就斗胆又向舒婉仪要了一些,后来小主就开始有些不舒服,但是小主并当作一回事,以为是怀有身孕的该有的反应,谁知道今晚忽然腹部疼痛得厉害,然后就......”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没有继续说下去。
众人一听,一片哗然,盛云舒一下子就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就连皇后也跟着皱起了眉,她严声道:“你说你私下到秀丽轩向舒婉仪又要了一些小酱,可有让太医查看过?”
采容忙摇头,“没有,奴婢想着上回太医已经看过,舒婉仪定然不会存有歹心,谁知道会对我家小主这样,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失职所致,还请皇上、皇后娘娘责罚奴婢。”
诬陷来得猝不及防,盛云舒全程看着采容,她甚至都不敢抬头看自己一眼,像是重复着谁教过的话一样,虽然有些害怕,可说得时候很流利,没有丝毫的停顿。
不等盛云舒辩驳,慧妃眼含泪水质问起了她,“舒婉仪,本宫一直觉得你温柔可亲,你怎么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那可是皇上的孩子,平日里你得了皇上那么多的恩宠,难道还不知足吗?”
一旁的荣贵妃冷“哼”了一声,“她不过是太贪心了,有了皇上的恩宠,眼里却容不得他人,许是害怕嘉贵人若是生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