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舒露出一抹嫣笑,淡淡道:“嫔妾自然是不能跟兰姐姐相比,心胸辽阔,公主放在皇后娘娘这里养着,倒是有更多时间休息了呢,自然是不用想太多了。”
“......”
兰嫔望着盛云舒,一阵哑然。
她怎么可能是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孩子放在皇后那里养的呢,不过是皇后一直不肯还给她而已。
作为一个小小的妃嫔,哪里能跟皇后较劲,不管是从位分还是家族背景,她都比不得皇后。
这么一想,兰嫔倒是忽然明白了盛云舒话中的含义,坐在那里怔了怔神,不便再多说什么。
皇后微然道:“本宫也是着实喜欢公主,如今处得越久倒是越舍不得她回仪和殿了,兰嫔向来是个知礼节的人,定然不会怪本宫是吧?”
兰嫔失落的眼神望着那向内殿的卷帘,只得勉强笑了笑,“皇后娘娘说得极是,公主能得到皇后娘娘的喜欢,也是嫔妾的福气。”
她还能说什么,慧妃早前就跟她说过,现在还不是要回公主的时机,她也只有暂时忍耐,等待机会出现。
只是在这之前,希望公主不会忘记她这个亲生母亲才好。
荣贵妃懒懒的扬起一双凤眼流眸,讥笑道:“到底是个公主,兰嫔有什么不放心的,皇后娘娘喜欢一时,哪能喜欢一辈子,不过嘉贵人可真得小心才好,若是生个小皇子,日后还不一定谁是他的母后呢。”
荣贵妃说话间,故意将“母后”二字说得极重。
坐在那里正郁闷的嘉贵人,忽然被荣贵妃提及,也是没有好脸色道:“贵妃娘娘这话可是说错了,嫔妾活得好好的,怎么能说日后不一定谁是他的母亲呢,真是可笑。”
荣贵妃“扑哧”一声笑了,“都是一孕傻三年,嘉贵人这才有身孕两三个月吧,怎么脑子竟是这般不好使,本宫说的可是母后呢。”
母后?
嘉贵人定了定神,“母后”是对皇嗣对皇后的尊称,当然不是她能享用的,另外,只有主位妃嫔以上的妃子,生下孩子,才有资格亲自抚养,而她现在只是一个贵人而已。
她不敢再往下多想,只是双手紧紧的护住腹部,面色露出忧愁来。
慧妃见状,起身来到她身旁,又对皇后含笑道:“皇后娘娘,嘉贵人面色不好,恐怕是劳累所致,不如臣妾先扶着她回去休息吧。”
“嘉贵人的身子如今是头等大事,雪天路滑,一切小心一点,若有不适,及早传太医过去看看,你们也散了吧。”皇后嘱咐道。
等到慧妃扶着嘉贵人离开以后,荣贵妃才缓缓起身,临走前望着皇后,脸色微扬道:“皇后娘娘既然自己生不了,若是能捡现成的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如有需要本宫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皇后微笑的神情渐渐暗沉了下去,肃然道:“荣贵妃何出此言,本宫不是太明白。”
“无妨,反正嘉贵人离生产还有一段时日,皇后娘娘可以慢慢想想。”荣贵妃说完,便扬长而去。
待众妃嫔离去时,盛云舒并没有着急要走。
她可不想跟嘉贵人挨得太近,免得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自己说不清。
这时坐在那里的还有怡美人,她捻着绣帕,装着在整理锦裙,却被盛云舒看在了眼里。
看来怡美人也是一个心思极细的人,往日嘉贵人总是对她充满恶意,可是她却能在这个时候避开嘉贵人,倒是很识趣。
直到盛云舒走出凤泽宫时,看到宫外停着一个华丽的步辇,李福海在一旁候着。
他抬头看到盛云舒走出来,忙上前行礼道:“给舒婉仪请安了,皇上说今日雪天路滑,让小主乘着步辇到承华殿暖和一会儿。”
“天气怪冷的,李公公辛苦了。”盛云舒说了一声,便乘上了步辇。
走在身后的怡美人望着盛云舒乘着步辇远去的背影,满是羡慕的眼神,叹道:“若是有一天我也能坐上皇上赏的步辇,哪怕一回,就是死也值了。”
玉儿看了看,忙安慰道:“小主可别说丧气的话,来日方长,只要按照咱们的计划行事,小主心里想的一定会都实现的。”
宫道上,慧妃扶着嘉贵人朝前一步一步走着,许是有了身孕,嘉贵人走路都特别的小心,生怕脚下不稳会滑倒。
前面还有很长的宫道要走,嘉贵人不断在抱怨着,“慧姐姐,皇后真是太没有人情味了,嫔妾怀着孩子大雪天里来跟她请安,也不知道让嫔妾乘坐步撵回去,若是嫔妾真是滑了一脚,那该怎么办。”
慧妃在旁耐心道:“你以为步辇是人人都能坐的不成?即便是本宫,也只能在重大节日之时坐一坐,另外就是太后、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有荣贵妃,你才是一个贵人,可不要得陇望蜀才好。”
嘉贵人撇撇嘴,继续往前走着。
就在她埋怨的时候,一个华丽的步辇从她身旁经过,再抬头一看,里面坐着的竟然是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