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盘中的炸鸡,心中一软,眼眶中饱含温热的泪水。
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突然转变的情绪,声音也柔软了许多,温声问向盛云舒:“皇上可还说了什么?”
望着太后满是期待的眼神,盛云舒哽咽道:“回太后,皇上常常跟嫔妾说,太后曾经为了皇上能够登上储君之位,倾尽了所有的心血,他一直铭记于心。其实昨日在做这道小吃的时候,皇上就已经想着一定要亲自做出来给太后尝尝。皇上还说,母子之情应当如细水长流,皇上政务繁多,虽不能时时尽孝,但也好在有后宫众多妃嫔关心着太后,就像普通百姓一样,一家人其乐融融,比什么都重要。”
谁不想儿孙满堂,其乐融融呢,即便是太后,也是希望天下太平,能够安稳的过一个幸福的晚年。
盛云舒说出皇上从来没有说过的话,太后听了感触颇深,她扬手道:“地上怪凉的,舒婕妤还是起来回话吧。”
许是跪得时间有点久,盛云舒起身的时候,膝盖发软差点跌了下去,好在青桃及时扶住。
眼看太后被盛云舒的一番话感动得痛哭流涕,对盛云舒也有所松动,还让她站了起来,嘉贵人坐不住了。
她上前喊了一声“太后”,谁知却被太后一眼给瞪了回去。
“你还想再说什么,舒婕妤能够一心侍奉皇上,将皇上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哀家很是欣慰,看来是哀家错怪了舒婕妤。”
直到这个时候,盛云舒才在心里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她总算是闯过了太后的这一关。
原本想来看好戏的荣贵妃,紧紧的捻住绣帕,似是下一刻就能将绣帕撕扯开来。
在荣贵妃看来,不管是慧妃的人,还是皇后身边的人,只要是挡着她的恩宠,能扳倒一个算一个。只是偏偏盛云舒不但没有被扳倒,恐怕因为此事会在太后心里加分,以后可更难对付了。
荣贵妃的眼神狠狠的盯着怡采女,怡采女见状也只得低着头,默默承受着荣贵妃投来毒怨的目光。
倒是兰嫔,忙笑着改口道:“看来都是误会一场,还是方才皇后说得对,有时候也不能全然都听宫里奴才们能说,他们毕竟只是伺候主子的奴才,对实情也不知晓。是我唐突了,害得妹妹差点受到太后的责罚,真是该死。”
兰嫔一边说着,一边扬起手就要往自己的脸上扇,想要盛云舒上前拦住她,也算是有了一个台阶下来。
但此时的盛云舒像是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她表演。
既然有人要主动打自己的耳光,那就最好打得响亮一些,不然可惜了这么多在场的观众,拦她是不会拦着的。
兰嫔的手扬在半空中片刻,看着盛云舒并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她只好继续演下去,重重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慧妃见状,忙上前劝慰道:“兰嫔也不要将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去,你不过是听信了那些奴才们的胡话,而舒婕妤也是按照皇上的旨意行事,都是一心为皇上着想,并不算有错。其实舒婕妤若是早些说出来,倒也没有了眼前的误解,不过好在现在都说清楚了,太后也可以放心了。”
慧妃的的行事作风,盛云舒已经看得很是清楚,她总是喜欢在各种场合扮演“老好人”的角色,每每都是贤良淑德的良好形象。
她从不主动出击,总是借由别人的手,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一旦发现苗头不对,便会马上转变方向,果真是“心机女”一个。
盛云舒心里冷笑一声,面不改色道:“慧姐姐此言差矣,原本就是嫔妾与皇上之间保守的小秘密,若非有人兴风作浪,好端端的为何掀起一场轩然大波,甚至惊扰到了太后?不然的话,冬日下起的初雪,大家不应该在各自的宫里品茶赏雪吗?”
慧妃脸色略微僵硬,坐在一旁的兰嫔和嘉贵人面面相觑,未敢再有言语。
一时间殿里极为安静,盛云舒轻轻叹道:“话说回来,皇上如今正在上早朝,若是得知与嫔妾在小厨房体验民间风情一事已经闹得后宫人尽皆知,后果又当如何呢?”
此话一说,太后也有些愕然,她一心想要帮衬慧妃稳固后宫之位,借此削弱皇上对盛云舒的恩宠,却没有想到事情会有极大的反转,不但没能责罚盛云舒,皇上那里还不知道怎么交代呢。
太后瞧了慧妃一眼,问道:“此事慧妃觉得要如何善后?”
即便在这个时候,太后已然视皇后不存在一般。
慧妃收起不安的情绪,挤出一抹笑道:“皇上一心向民却又无暇南巡,借由听雨轩体验民间风情,又为太后亲手制作小吃,既有善心也有孝心,可谓皇恩浩荡。在坐的都是皇上的妃嫔,本当亲如一家,既然是一家人,闲聊几句倒也无可厚非。臣妾觉得舒婕妤已经将事情禀明的十分清楚,皇上近日政务繁忙,也不必再惊动皇上,不如就此作罢。”
“太后,嫔妾不这么认为!”盛云舒高声道。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