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犀利的眼神落在了盛云舒的身上,她几番打量,淡漠道:“再好的皮囊终究会被岁月带去,若是不能安分守己,后宫也是容不下的。”
太后说得直接明快,盛云舒听得也很了然,很明显这是在警告她,不要拿脸蛋博得皇上恩宠。
面对太后这个上一届的宫斗冠军,即便聪慧、口舌伶俐,也不能在她面前展现,适当的装笨、低调才是上上策。
在后宫里,主打一个拿得起、放得下,时刻保持清醒,绝对不上当。
盛云舒已然礼节到位,然后又谦道:“太后说得极是,嫔妾自入宫以后,一直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如今太后回宫,嫔妾自当更加勤勉,与后宫姐妹团结友爱,好好做一个合格的妃嫔。”
这么顺耳的话,太后还是头一次听到,她再次打量着盛云舒,见她不浮不躁,很有定力,于是微微颔首,脸色柔和了许多。
说话间,盛云舒独自站着双腿已经有些吃力,皇上虽然未言语,却一直留意着她,皇上见此情形,向太后说道:“外头着实太冷,不如请太后起驾回慈寿宫,再与她们好好闲叙一番。”
寒风吹进颈间,有一种刺骨的冷。
太后听了点点头,转身由珍嬷嬷扶着坐上了凤撵,随后便是皇上与皇后同坐撵轿。
皇上的撵轿在经过盛云舒身边时,向她轻声叮嘱道:“你自己当心点。”
无人注意的情况下,盛云舒朝他悄悄做了个鬼脸,惹得皇上恍然一笑。
皇后和妃嫔之间的待遇在这个时候就能看得出来,差别不是一般的大,也只有皇后才能与皇上平起平坐。
就在她感叹的时候,却又看到慧妃也在最后面坐着撵轿离去,这待遇也够规格了。
想想昨晚她和皇上两个人折腾将近一宿,皇上坐着辇轿走了,倒是她得遭罪的似的再这么走回去。
心中的斗志又一次被激起,事业必须搞起来。
荣贵妃心里更是不平,好歹她还是贵妃,却还没有慧妃的规格高,不免怒骂道:“本宫最是看不惯她那副假惺惺的样子,竟然都不向本宫问好。”
从慧妃寒暄到最后乘撵轿离去,全然把她当成空气了,荣贵妃刚才努力压制着怒火,这会儿总算是发泄出来了。
兰嫔拿起绣帕得意的掩笑道:“这人和人真是不一样,同是在后宫侍奉皇上,慧姐姐一直都是一枝独秀,可不是贵妃能羡慕来的。”
荣贵妃冷笑道:“你这么帮着维护慧妃,怎么没有看到你的好姐姐让你一同乘着撵轿而去呢,真是白白给别人做嫁衣!”
兰嫔听后,本来得意的脸上,瞬间垮了下来,未再理睬荣贵妃,悻悻的走了回去。
回到慈寿宫,太后随意望了一下整个宫殿,似是刚刚装新了一番,她淡然道:“这些可都是皇后布置的吗?”
皇后应道:“是,臣妾想着天气冷了,命人更换了外面的绒帐,又将暖炉重新置换了一番,这样太后回来就觉得暖和,不至于不太适应。”
虽是这样说,但太后似乎并不领情,她眉间一冷,“哀家只不过去行宫祈福一段日子,又不是搬宫,皇后这般张扬,不知道的还以为哀家倚老卖老、铺张浪费!”
皇后心中一沉,哪知好心办了坏事,忙起身道:“是臣妾想得不够周到。让太后......”
此时皇上轻抚了一下皇后的手,接过了话,“太后息怒,皇后不过是按照着儿臣的意思精心布置的,太后若不喜欢,儿臣以后低调行事便是,皇后身子微来病弱,她顾着身子又要操心儿臣交待的事情,着实也难为她了。”
皇后听后拿起绣帕咳了两声,心中有些感动,她没想到皇上竟然会站出来替她解围。
太后听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不过她在教训皇后的时候,皇上出来挡了一道,太后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大好看了。
细心的慧妃察觉到气氛有些凝结,赶紧笑意盈盈的将茶呈到太后面前,笑道:“太后怕是这段日子念佛念得入迷了,皇上在前朝治理有方,皇后娘娘在后宫处理锁事也从来不曾出错,帝后同心同德,太后应该高兴才是。”
只此一说,像是在提醒着太后,她很是欣慰的拍了拍慧妃的手,转向皇上说道:“你瞧,慧妃跟着哀家在行宫那么久,心还是向着皇上,不管哀家说什么,她都是替皇上着想。这么说来,倒是哀家的不是了。”
慧妃轻则笑道:“太后是皇上的母后,自然也是臣妾的母后,都是一家人,又何来谁的不是。”
好厉害的一张嘴,慧妃的三言两语,就说得太后眉开眼笑,全然没了刚才责怪皇后娘娘的严肃模样。
如此鲜明的对比,盛云舒心里感叹颇多,看来有太后很是喜欢慧妃,对皇后特别不满意。
又是一番寒暄后,皇上还要处理政务先行离开,晚上为太后准备了接风宴。
虽然皇上离开了慈寿宫,但是众妃嫔们依然有些拘束,尤其是新入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