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荷替皇上披上绒衣,将昭阳宫里所发生的一切,一一讲给皇后来听。
听完以后,皇后嘴角轻轻扬起,嗤然道:“没想到本宫不过午睡了一会,竟然错过了这么一了好戏。荣贵妃到底是心急了些,凌答应连着两次受罚,还没有收起她跋扈的性子,荣贵妃就迫不及待的启用她,自然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她深知荣贵妃向来是眼里容不得沙子,这些年来,荣贵妃处处都要彰显得比她得宠,就连慧妃有时也难免被她排挤。现在盛云舒比她得宠,她自然更加坐不住了。
前些日子荣贵妃来请安的时候,她已经时不时的敲打过荣贵妃,没想到她不但没有安分守己,还把凌答应招了出来。
芳荷接话道:“不过荣贵妃也是极聪明,事情一发生,她便马不停蹄的去了承华殿。而凌答应则去了听雨轩向舒婕妤登门道歉,可是听雨轩大门紧闭,凌答应吃了个闭门羹。”
皇后紧了紧领口,淡淡道:“凌答应不过是荣贵妃手里的一颗棋子,关键时刻,荣贵妃当然会先自保。大冷的天,凌答应敢向舒婕妤泼冷水,也亏她想得出来。舒婕妤受点苦也是好的,就当给她提个醒,想要得到皇上的恩宠,那在后宫里自然要受些罪的。”
正说着,又有内监进来禀道:“娘娘,皇上和荣贵妃此时已赶往听雨轩,说是舒婕妤出事了。”
芳荷一听,有些惊然,“不是说只是泼了一盆冷水吗,顶多受了点风寒而已,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难不成严重了起来,既然皇上都去了,本宫也得过去看看。”皇后说道。
凌答应进不了听雨轩,又有荣贵妃的命令走不得,只好立在殿外等待着。
不时听到里面传来宫女的阵阵哭声,她听得心烦意乱,看来盛云舒真是矫情极了,不过是一盆冷水而已,她心里有气没处发泄,却逮着宫女撒气。
听着宫女的哭声很是凄惨,想必盛云舒罚得很严重,哼!今日在昭阳宫还说她苛待宫女,如今看来,其实都是一样。
若是这会皇上来了,她一定先告上一状,让皇上看看盛云舒是怎么苛待宫女,那么今日她泼盛云舒冷水的事情,皇上应该就没有那么在意了。
想到这里,凌答应更加得意起来,恨不得听雨轩里的宫女哭得再大声一点。
须臾,她终于盼到了皇上的身影,还有荣贵妃疾步跟在皇上身后。
荣贵妃神情严肃,朝她使了一个眼色,又朝皇上看了一下。
凌答应像是恍然明白了什么,忙向皇上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原本皇上并没有注意到凌答应站在一旁,她上前请安时,皇上并未看她,只是停顿了一下,淡淡的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凌答应欠了欠身子,“臣妾是特意向舒婕妤请罪的,今日臣妾在昭阳宫,不小心将舒婕妤的衣裳弄湿了,她脾气向来不好,臣妾不想得罪舒婕妤。”
“她脾气向来不好?”皇上一字一句重复后反问。
皇上简直开了眼,想着盛云舒随性洒脱、笑颜如花的样子,竟然被说成脾气不好,真是可笑。
凌答应眼见皇上并不相信,指着听雨轩说道:“臣妾是真心诚意来向舒婕妤登门道歉的,可是她宫里的奴才们竟然将臣妾拦在门外,臣妾实在委屈,只好站在殿外等着舒婕妤消气。”
皇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幽暗无比,“看来倒是舒婕妤和她宫里的奴才们不懂事了?”
凌答应并未听出其中的意思,反而告状道:“皇上,方才奴婢站在殿外,听着殿里似有宫女凄惨的哭声,想必舒婕妤心中有火,正在拿宫女泄愤,不如皇上赶紧进去瞧瞧,免得舒婕妤对宫女下了狠手。”
她这么一说,荣贵妃一口气立刻吊在嗓子眼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时候哪是反咬舒婕妤的时机。即便舒婕妤真对宫女有什么责罚,皇上岂会怪罪于她,眼下应是先将皇上对她们的不满消除。
皇上冷笑道:“凌答应不仅操心昭阳宫的事,就连听雨轩的事也格外上心,真是有劳你了。”说完甩袖走进了听雨轩。
荣贵妃冷着脸,指着凌答应道:“你真是能把本宫给气死,等会皇上若不能消气,你就别回存秋居了。”
寝殿内,青桃已经哭红了双眼,看到皇上进来,上前跪倒哭着说道:“皇上,您总算来了,我家小主忽然病得很厉害,请皇上一定要救救我家小主啊!”
青桃哭得伤心,秋然在一旁也红着眼睛抽泣着。
皇上见情势不对,迈着急切的步履来到盛云舒身边,她正躺在床榻上,用锦被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盛云舒拽住锦被时,皇上瞧见她红肿的双手,手背上浮现出许多红色斑点,看上去触目惊心。
皇上只觉得心头仿佛有千丝万缕缠绕,又怕惊到盛云舒,抬手间轻声抚慰道:“爱妃,别害怕,是朕来了。”
皇上想拉开看一眼,却听到盛云舒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