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出,不要说旁人了,就是薛如玉都懵了。
“大姐,你说这个孩子是你的?”她问。
“是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害怕有人跟她抢似的,她把孩子紧紧的搂在怀里,被搂着的孩子一脸的茫然,却莫名贪恋这样的怀抱。
养他长大的爹娘从没有这么抱过他。
“可他不是他们养大的吗?“薛如玉怀疑的问。
这个时候,人群里有几个人挤了出来,一个老妇人急匆匆的走到妇人身边,也学着那个妇人一样,把孩子的头发撩起,在看到那个太急之后,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夫人,”跟着一起过来的汉子看到自己老娘的表情,哪里不知道,他们家的孩子,终于找到了。
“我那长子才两个月,在自家屋子里被人抱走,从此音信全无……”
这话,炸的薛如玉占整个头皮发麻。
百姓们震惊的议论纷纷,而薛如玉想的却更多。
她想到了被金家拐卖的那些人……那些没有记忆的孩子,被当成细作的孩子,又带回了大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一阵后怕。
如果刚才她没有出手,那个孩子被踹心窝子死了,然后被亲娘发现,那不是要逼疯那个丢了孩子的母亲吗?
他们真的毫无人性,助纣为虐的金家,更该死。
知道一些事的陈天礼也想到了其中的关键,面色阴沉,尤其是看到那个被人搂着却满脸茫然的孩子,只觉得拳头都硬了。
“畜生!”他怒骂道:“就算不是亲生的,好歹也养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了,竟然直接下狠手,真是畜生不如。”
众人先是被相拥的母子吸引了,再因为陈天礼的怒斥而回过神来,个个赞同,觉得那两人真的畜生不如。
“我打死你!”刚才还紧紧搂着孩子的女人在回过神来之后,把孩子交给了自己婆婆,然后冲出来对着那个断腿的女人挠过去,刚才眼露狠厉的女人随即被挠了个正着,脸上顿时出现几道血痕,可见丢了孩子的母亲有多可怕。
她挠了还不甘心,又狠狠地甩了人家几巴掌,更是扯的那个女人头发都大把大把的掉,因为手被扯住了,她没办法反抗或者逃离,只能声声凄惨的叫着,但那个清秀的女人一点波动都没有,反倒咬牙切齿的质问道:“你疼啊,你还知道疼啊,你知道我有多疼吗?那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要杀他,凭什么?”
一声声愤怒的质问,带着凄厉,让人听了都鼻头发酸。
要不是天天
思念,又怎么会在孩子摔倒那一刻看到一闪而过的胎记就冲出来呢。
这种思念,对失去孩子的母亲来说,是一种折磨。
就因为这样,不管是薛如玉还是陈天礼,都没有阻拦,反正细作不死就行了。
但这样的折磨对细作来说,更折磨人。
她是宁可被人一刀解决,图个痛快。
“夫人!”就在这个时候,人群被分开,有人过来,抱拳道:“人抓到了。 ”
“什么人抓到了?”陈天礼顺口一问。
“下毒的人。”薛如玉沉声道。
随着她的话一落下,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等人群分开,那些使劲挣扎的人都被扭送了过来,然后被齐齐的押着跪在了地上。
“夫人,这是他们往水井里下的毒药。”睿王府一护卫递上几包东西,禀告道。
薛如玉让人保管好问:“他们成功了吗?”
“没有,属下早就候着了,他们一靠近就把人抓到了,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一样的毒药……”
陈天礼一头雾水的问:“你早就知道人家会下毒?”
薛如玉为他解惑:“没有,刚才那人说,他们细作有很多,但谁都不认识,就觉得奇怪,然后暗暗吩咐了一下,面上让陈大人敲锣打鼓的提醒百
姓,实则是给人家下毒的机会,只是睿王府的人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瓮中捉鳖。”
陈天礼恍然,然后佩服道:“虞夫人当真巾帼不让须眉,能在那么快的时间里找到解决的办法,又找不到那么多细作,当真是厉害。”
“不是我厉害,而是那个下毒的人……完全不像是细作。”薛如玉迟疑了一下,面对陈天礼的疑惑,叹息一声说:“如果我没预料错的,那个孩子,也是大庆的。”
“什么?”陈天礼不敢置信,其余听到的人也是满脸震惊。
“怎么可能?”他无法接受。
薛如玉苦涩道:“为什么不可能,大庆失踪的人,被抓到大耀去了,年幼的人,从小培养当细作……”
“嘶!”所有听到她话的人,都冷不住倒吸一口气,只觉得头皮都炸了。
“他们太可恶了,也太欺负人了。”有些人怒吼着,忍不住都哭了。
这事实,残忍的让人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