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玉把药抖落到锅里,看了一眼人家捡来的柴,跟虞淮安说:“用斧子劈开,里面应该可以,慢慢来吧,这药怎么也得熬好。”
“对,大家都得喝点,柴湿了也不怕,放在火堆烘干,等会就能用了。”方氏从里面搬出几块干的树枝,吆喝道。
这是刚到山洞的时候,在门口捡的,刚好给大家烘衣服,不然得话,大家还得冻着。
众人齐心,没有什么干不成的,这火很快就烧起来了,看的站在山洞口看热闹的村民都忍不住吆喝叫好,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边怎么了呢。
随着水开翻滚,锅里的药味要冒了出来,谁都没有嫌弃,个个都在看着,有的还琢磨着等会要多喝几口……
这药是薛如玉特意抓的,为的就是防备路上得风寒用的,所以药好之后,她也没耽误,立刻让人轮着来盛药。
“等药都喝完了,这锅里还得烧着水,”薛如玉跟烧火的方氏说:“三婶,等会炭火不要弄掉,留着好让锅里的水温着,明儿早上起来,孩子们洗漱可以用,免得一直用冷水。”
方氏忙点头笑着说:“还是你想的周到,我就是烧水都没想到这一点。”
“
就我没琐碎的事情,想的就多了。”薛如玉笑笑道。
“你啊,想的何止多,就是心太软了。”方氏向来喜欢占便宜,但她对薛如玉的大方看不过去了,忍不住压低声音教育道:“你说你熬药,给我们村里的人喝就算了,大家相互帮忙,但你怎么还给他们喝了,刚才烧火捡柴的时候,人家坐着一动不动,好像我们欠他们似的,喝药倒是积极的很,一人一碗都不含糊,你怎么看的过去。”
薛如玉当然看不过去,但她不得不忍。
她得让赵家人活着,不然得话,薛家的罪就洗刷不清了,尤其是赵家人出事还跟她有关。
而她更知道,赵光明一家都想让她死,因为她现在不被赵家控制,等回到京城,通过她爹留下的人脉跟势力,肯定不会让赵家好过,所以,他们都想对方死,只是因为不得已而暂时休战而已。
“都一起了,太特殊会有矛盾。”她敷衍的解释了一下,没有跟三婶说里面的情况。
可以说,除了虞淮安之外,没有人知道她的心思。
就在赵家村的村民喝了药,浑身舒坦了,想着睡觉的时候,金烈那边来人求助,他们那边有人病
了,来求药。
“两孩子,被雨淋了,现在浑身打颤,我们没有大夫也没有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药,我们可以高价求。”金烈直接亮出自己的底牌道。
薛如玉有药,但是她不敢给也不能给,她看了虞淮安一眼,示意了一下搭建的锅灶,虞淮安立刻就懂了,上前揽过事情说:“我们没有专门的大夫,但是带了一些药,都在锅里了,为的是预防有人得风寒,我们村里的人都喝了,还剩一些,你们要不怕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拿过去……”
所有人都知道,药是不能乱吃的,但金烈犹豫了片刻,别无选择的跟虞淮安道谢。
没有办法,因为他们没有药也不懂药理,在这么不管的话,两个孩子肯定出事,所以他不得不要。
“让人来装吧!”虞淮安直接打开了锅盖,示意道。
锅盖一开,药味浓郁,金烈立刻让人去拿水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子塞给虞淮安说:“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舍得给药,就是大恩情,这银子你收下,毕竟你们抓药也要钱的。”
虞淮安推辞一下之后就接下了,也没看清楚多少,直接塞进了怀里。
他知道,人
家是不想欠人情,所以才想着用银子解决的。
薛如玉见人家恩怨分明,比赵家有脸色多了,就提醒了一句:“这药一直熬着,太浓了,给孩子吃的话,小半碗就可以了,要是还不出汗,可以再给半碗,不能一下子直接喝一碗。”
金烈看了她一眼,拱手道:“多谢。”
人家要不提醒的话,他真的是想灌下一碗,因为药重了,才好的快。
方氏等人走了之后,瞅着虞淮安问:“给了多少银子?”随即不等他回答,咕哝说:“倒是个大方的,那点药,直接给个银锭子,肯定是个有钱人。”
薛如玉被她逗笑了,一边往锅里加水,一边笑道:”三婶,荒郊野外,多少银子能买到救命的药啊,人家是不想欠大人情,才给的银子。“
“啊,这么说来,我们还亏了?”方氏傻眼了。
“本来就没想着收他们的银子,但他们肯定不喜欢欠人情,三郎就是这样才收的。”
方氏恍然,嘀咕道:“这些有钱人,心里就弯弯绕绕多。”
虞淮安从怀里掏出银子,发现不是整块的,掂量了一下说:“应该有四五两。”
“哦豁,这可不少呢。”对农家来
说,一年都攒不到四五两银子,人家一出手就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