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树灵爷爷正醒着,她面前突然出现和紫藤树长得一样的迷你小树以及躲在树上的Q版小人的幻影。
小人一看就是她爹的模样,云霏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直到看到紫藤树的紫蔓把小人团团包住,然后把人强制带了下来回到地面。云霏看了两遍才懂,她掩口失声,对树灵爷爷点头并眨了眨眼。
下一秒,心里只有老婆对外界充耳不闻的云瀛在紫蔓地缠绕下,被动地送回到地面,然后平稳落在地上。
云瀛有短暂的失神,和女儿面对面他不能像躲在树上那般无动于衷,他努力在脸上露出牵强的微笑:“霏霏,这么晚了还没睡觉吗?赶紧去睡我没事。”
云霏拉着云瀛坐在地上,她开门见山:“爸,你到底做了什么让我妈不能原谅你的事?连去神族找她的勇气都没有,我妈不是死了,她是回归神位回到本体了,这难道不比她是个普通人突然死掉然后去投胎转世变成另外一个人,永远不会记得我们这样的结果更好吗?”
云瀛嘴巴想说话,却又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云霏叹了口气:“爸!你之前给我讲的故事,是妈妈没有入轮回之前和你发生的事对吗?那不是故事,是你们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对不对?神女是妈妈,那你就是坏妖喽?”
云瀛终于有了反应,他点头并补充道:“我只是和你讲了其中一部分,有些事你小孩子不懂,别管我了,我没脸也没勇气去见你妈。”
云霏:“好,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经历什么,但我可以确定现在的妈妈是爱你的,就算她现在恢复了做凡人以前的所有记忆,但对你的感情自始至终都不是假的,也是真实存在过的,你如果真的想和妈妈再续前缘,你得趁她刚恢复记忆对你的感情还没彻底冷却的时候,赶紧想办法去挽留她,错过这个时间你可能真的要失去妈妈了。”
云瀛:“真的吗?你妈妈心里有我是吗?”
云霏点头:“真的!坏妖爸爸别怂啊,去找神女妈妈!”
云瀛一时间有点结巴:“我我…我现在就去找玉溪,对,去神界。”
云瀛因为云霏这段话受到鼓舞,瞬间恢复意志,起身就要上天,却被云霏及时拦下并塞给他一个令牌。
云霏嘱咐道:“爸,你拿着这个。”
云瀛看清手里的令牌有些惊讶:“霏霏,你怎么会有通往神界的令牌?”
云霏:“是小黑龙的母亲桐娅给我的,这是感谢我救下小黑龙的谢礼,当时我就觉得桐娅话里有话,想必她应该知道些什么,反正你拿着它会方便些,加油爸爸,我等你带妈妈回来,希望我们一家三口早日团圆。”
云瀛揉了揉云霏的头发:“乖女儿。”转头对云霏身后一声不吭的赫渊道:“小子,别欺负我霏霏。”
赫渊不矜不伐:“云叔尽管放心。”
云瀛漫漫追妻路甚是艰难,还有个倔老头从中作梗,万般阻挡他和玉溪重归于好,想想心里就不舒服,多少看赫渊有些不顺眼,他这个当老丈人的过早答应这小子和女儿在一起了,应该也给赫渊点好果子吃的!悔啊。
云瀛瞪了赫渊一眼:“哼。”接着甩袖而去。
云霏摸摸鼻子:“是错觉吗?我爸突然间哪儿来的一股怨气。”
赫渊伸手抚平了云霏头顶刚刚被她爹揉乱的头发,回道:“云叔可能想到,此去一趟不会太轻松吧。”
云霏摸摸身后的树干:“谢谢树灵爷爷刚刚的出手相助,才让我爹不继续这么颓废下去。”
树灵爷爷:“小丫头,我可不是为了你,老身活了几万年之久,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自从你爹住在树上,时不时的叹气,哭鼻子,硬是让我打雷都叫不醒的睡虫给折腾醒了好几次。老身实在忍受不了他啦!”
云霏笑道:“树灵爷爷真是受苦了,等我娘回来,一定让她好好说说我爹。”
树灵爷爷被她逗笑,不经意问起云瀛的身体:“你爹这些年在外不知受了什么苦,怎么我在他身上嗅到朽木的味道,就像树一样,从死亡的尽头走了一遍,半死不活的味道,难闻。”
云霏:“一言难尽,树灵爷爷的感觉没有错,我爸这些年的经历很糟糕,他真的受苦了。”
树灵爷爷沉默很久:“轻舟已过万重山。”
云霏听到这句话,不知怎么眼里有了泪,她重复:“对,轻舟已过万重山。”这句话为她爸妈,为赫渊,也为狸勍山。
画眉鸟吭哧吭哧飞过来,大老远就看到一个男人模样的妖,突然生气地拂袖而去,它心里一个咯噔,坏了!大王为了给它出气,把云瀛大王给气走了!
它不敢凑过来,还是云霏叫它,它才敢过去。画眉鸟耷拉着脑袋飞到云霏面前,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大王,我错了,我不知道树上的是我们狸勍山所有生灵的英雄,也是大王您的父王,我太不懂事了,您罚我吧。”
云霏:“罚你干嘛,你和你姐姐之前受伤都是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