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芍凌空一跃,将排球拍了过去,蓄势待发,半蹲着身子准备接球,发现凭空飞出了一个公主殿下,兴高采烈,用了十成十的力。
赤芍果断往子荆身后一躲,不跟他亲爱的公主对上。
子荆初生牛犊不怕虎,正面准备接住球,那球极快迅猛,破开空气,刚一触上掌心,就跟灌了铅似的,带起一阵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往后带,殃及了后面的赤芍,两人摔作一团。
两个皮糙肉厚的男孩子摔在地上,赤芍将躺在自己身上的子荆往旁边一掀,两人乐观且熟练地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子荆开朗地揉了揉自己被砸痛的肚皮,“公主果然还是公主。”
周围一众哗然。
演的吧。
这放的不是水,是海吧。
元意幽动作一顿,脸上的表情带了点不可置信,“这是在碰瓷吗?”
扶宿芒将目光落在对面叉着腰的洱瑰身上,眼神不乏欣赏,之前在星际,作为主帅,对于有能力的将士,他都抱有欣赏和招纳的心思,而天生大力的公主,就是他眼中的人才。
可惜洱瑰死都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大力异能,直到他卸了任,都无法将她收到自己麾下。
用洱瑰的话来说,他们是彼此得不到的人。
和一堆小孩子玩娱乐局,他们这些二十好几的人了也不可能真的和小朋友们当真,即使是看了子荆二人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放海行为,季乌辞和容景燕也只是对看一眼,无奈地耸了耸肩。
黑烜在原地怔住,以往的神秘邪祟被呆愣取代,一时竟然做不出反应来。
他当然知道赤芍和子荆的反应并没有做戏的成分,震惊于那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手劲。
当然,也只是看起来。
她别说缚鸡之力了,怕是连缚飞机之力都有。
洱瑰定定地看着黑烜,鼓了鼓颊,她声音不是那种纯粹的软妹甜美软糯,而是有力度的娇俏,像是制作成印泥的藕丝,看似是软糯的泥,实则内里是坚韧的纤维。
洱瑰有些心虚地舔了舔干涸的唇瓣,带着一丝撒娇似的埋怨,“人家赢了吗?”
她为了不暴露自己力气大,还特地卸去了大部分的力,应该没被发现力气异于常人吧?
黑烜打了个颤,不是冷的,是被恶心的。
一个能徒手锤裂大理石,就在刚才,扣球将两个一米八几的男孩子打得摔作一团的女孩子,在这里自称“人家”?
人家?!?!
这就跟一个长得跟张翼德似的大胡须壮汉,捶他胸口娇声说你讨厌啦,一样耐人寻味。
黑烜的脸不太好看,他宁愿听到洱瑰中气十足朝他吼,这局老子赢了没,信不信老子把你头拧下来当排球打。
黑烜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一比零。”
洱瑰兴奋地跳了跳,喜形于色,抓着旁边雾枝的衣角晃了晃,“我们赢了耶!赢了!”
雾枝的嘴角微微勾起,“嗯。”
元意幽还处在呆愣中没有反应过来,“这就……赢了?”
毫无游戏体验感啊。
同样没有游戏体验感的季乌辞和容景燕,被扶宿芒坏心地代替了先前赤芍和子荆的位置。
于是第二局开始之时。
“小鳄龟,我可不会放水的哦。”季乌辞和洱瑰对立而站,他似笑非笑道。
洱瑰反唇相讥,对他遥遥地做了个鬼脸,“小乌鸦,你可不要被我打哭了哦,我是不会哄你的。”
这局一开场,扶宿芒队伍便抢到了开球,季乌辞人高腿长,一身黑色修身运动服,衬得那双吸睛的长腿又直又长,他跑动的时候,还能隐约感受到大腿肌肉绷直的弧度。
跃起的颀长身影,像是和漫画一样定格在那一个瞬间,众人呼吸微微凝住的那一瞬间。
他一抬手,用力将球拍了过去。
洱瑰脸上咧开灿烂的弧度,虽然她跳得没有季乌辞高,但好在把握的跳起时机十分精准。
嘴上说着不会放水,季乌辞还是想着,要是打哭了,他还得哄,实在太麻烦了。
于是卸了力,用了八十分的力道打了过去。
洱瑰信了他不会放水的话,一直收着力也是很累的,略微加重了一些力道,将球拍了回去。
见在空中迅速转体,快到模糊的排球冲着他的脸就飞来了,季乌辞下意识用自己的手掌根去接。
“我……靠!”
好几年没飙过脏话,立志要做一个优雅的黑道大哥的季乌辞脸色一变,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几步,稳住了身形。
这还是他生生忍耐住了手腕遭受球的冲击带来的疼痛,才维持住了自己不变的脸色。
这不是排球,是他妈小炮弹吧。
见他面色难看,扶宿芒心情大好,幸灾乐祸地嘲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