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遥疏说不过她,又低头看了眼她脚上的轮滑鞋,意有所指,“有用的不会,没用的倒是一大堆。”
洱瑰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她脚上的轮滑鞋,又美美欣赏了一番,“你说这是没用的东西啊?那我们比赛。”
她抬起手指了指外面的长走廊,“谁先走到走廊尽头,谁就是对方的爸爸,三——开始!”
还没开始倒数,身旁的少女就化成了一道粉色的虚影,如同一只离弦的箭,像个小钢炮一样就冲出去了。
姬遥疏:“……”
“欸,老四。”扶宿芒忍着笑,抬手用手肘戳了戳他,“现在那鞋可不算没用了,至少它帮你认了个野爹。”
姬遥疏:“……”
你可闭嘴吧你!
扶宿芒好心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迈开腿朝洱瑰的方向追去,他一身白色西装,肩宽腿长,迈开步子跑的姿势十分好看养眼。
姬若水心头一紧,随口找了个理由,追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快步追去。
热热闹闹的包厢,转眼只剩姬家兄弟两人了。
包厢内静得出奇,少女嚣张的笑声仿佛还滞留在原地。
姬无筠偏头看面色铁青的弟弟,轻轻喟叹一声,“你这又是何必,你分明还是关心她。”
“我!”姬遥疏开头想反驳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理由借口都找不到,对上姬无筠洞悉一切的眼神,他转过头回避开他的眼神,“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我们对她好了几十年,她转头就把我们出卖了。”
“不甘心我们只是冷落她几天,她转眼就另找了个哥哥。”
姬无筠望着洱瑰消失的方向,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她无忧无虑,甚至还说得上猖狂的笑声,若有所思,“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小妹她才会为了一个男人背叛我们。”
“哥,作为兄长,我们已经把我们能做的全都做了,我们极力想消除云归回来带来的影响,可是她呢?”
姬无筠拧着眉,“毕竟现在的洱瑰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还没做,从她的角度看,只是两个从小到大宠着她的哥哥,突然因为另一个女孩子的出现,态度对她千差万别,我怕她一时……”
“哥,我们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姬遥疏突然出声打断他,声线颤抖,声音里有着深深的后怕和哽咽,“任何人的结局,我都不能再接受一次了。”
两人对视良久,姬无筠看见姬遥疏眼底的决绝坚持,沉默良久,最后只是开口提醒了他一句,“这件事,目前应该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你注意控制情绪,不要暴露。”
“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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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姬家兄弟俩下了楼,却只看到了站在原地茫然无措的姬若水,当姬遥疏拧着眉问洱瑰和扶宿芒去哪儿了,一颗泪珠猝不及防地从她眼眶下方滴落,砸在她的手背上,绽出了一朵水花,“哥哥……”
“他们先回去了?扶三把姬洱瑰带去哪儿了?”
天色昏暗,姬无筠并没看到姬若水的这滴泪花,只是看向已经连车尾气都没了的黑暗尽头。
“他说,他帮你们把人送回去。”
姬遥疏冷笑一声,“他如意算盘打的,我在这里都能听得见了。”
姬若水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语气带了点试探,“哥哥,小妹是怎么跟扶哥哥扯上关系的?”
“管他们怎么扯上关系的。”姬遥疏不耐烦地摆摆手,目光时不时落在黑暗尽头,语气不自觉带了点催促,“我们快先上车吧。”
扶宿芒的车上,洱瑰坐在副驾驶上,支着头打了个哈欠。
扶宿芒亲自开着车,一边看路一边偏头瞄了她一眼,“困了,先睡会,到了我叫你。”
洱瑰闻言,却没立刻就睡,反而像个小大人,突然叹了口气。
扶宿芒看她这副怨天尤人的样子就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了这是,谁又惹你了?”
洱瑰支着头,突然坐直了身体,满脸认真严肃,“哥哥,这姬家,我是非去不可吗?”
扶宿芒点点头,“你不去,这监狱我就是非去不可了。”
“一定非得要我本人去吗?”
扶宿芒做出思考的表情,煞有其事地回她,“你觉得我要是被逮捕了,这监狱也非得是我本人蹲吗?”
洱瑰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多愁善感地开口,“哥哥,我会在外面等你的,你在里面要好好做人,出来了,就不要再犯事了,知道了没?”
“知道你妹。”扶宿芒笑骂。
这小丫头为了不回姬家,连让他蹲监狱都默许了,可能连他蹲哪间监狱都想好了。
“好嘛。”洱瑰垂头丧气,怨天尤人地叹了口气,“一龟龟独闯鸡窝,前途渺茫啊。”
“有那么严重吗?”扶宿芒无奈。
虽然知道乌龟一族和灵鸡一族是世仇,但这也太夸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