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之人和江天一再是斗了几招,不约而同地向后退步,拉开了距离。
适才江天一攻得甚是着急,虽在短短几招之内便伤到了对手,但也是内息微微不畅,此时要调整内息,只让三只江海箭不断刺向那为首之人,而他则是立在原地稳定内息。
而那为首之人也是不好受。
正如江天一所说,他现在一身实力只是无根之萍,短时间内虽有着大自在的内力,但相比江天一这种靠自己一点一滴修炼的,还是有不小差距的。适才在与江天一的打斗中,他就落入了下风。
那为首之人似乎打出了火气,低吼一声,手中的两支判官笔用力一撞,将江海箭彻底震跌在地上,再不像先前那般再度向他刺来。
“姓江的,你当真以为老子怕你?”
那为首之人自称“老子”,明显是打出了真火,判官笔在空中轻划了一下,一把由水墨形成的刀便朝江天一斩去。
江天一举起破云弓,那地上的三支江海箭似是有了灵性,朝江天一飞来,护在了他周围,替他挡住了这一刀。
只是,这一招虽被破去,但也有着些许墨点溅到了江天一的手臂上。而挡住这一把墨刀的江海箭,则是被染黑了些许。
那为首之人的判官笔在空中龙飞凤舞,写出一个个大字,每一个字写毕,便朝着江天一飞来。
第一个字,是“镇”字。
“镇”左边的“金”字,在右边“真”字的结合之下,竟似是真的化一把小剑,带着无尽的杀伐之气,朝着江天一镇去。
江天一右手握着江海箭,向前缓缓刺了过去,很简单的动作,便破了那为首之人这个“镇”字。
江天一道:“你这一招,倒是与那独孤叶的天之厉想象,只不过太繁琐了些。”
那为首之人不答,很快便写好了第二个字。
这第二个字,是“天”字。
“天”字就只有四笔,很是简单易写,但那为首之人却写得比“镇”字还要慢,花了足足两息,才写出这个“天”字。
这个字似乎耗去了他不少的气力,此时那为首之人身形微晃,额上布满了细汗,消耗着实不小。
江天一不敢大意,这一次,他用上了破云弓。
第一个“镇”字,带着杀伐之气,而这第二个“天”字,却是带着天道之力,虽只是一丝,但也令江天一感受到了威胁。
那为首之人冷喝道:“江天一,你号称弓神,能胜天否?”
这一“天”字带着天道无穷伟力,朝江天一击来。江天一只感觉他四周的天地正朝他不断挤压着,似乎对他很是排斥,要将他驱逐出去。
“天下大同?你以为你是我啊!”
江天一将破云弓拉满,搭上江海箭,对着那一个“天”字,松开了手。
江海箭射出,速度极快,恰好射在了那一“天”字的正中央,如同一个人被点了穴道,这个字在江天一面前三步处停了下来,很是突兀。
江天一轻打一个响指,这一“天”字登时便消散了,只余下一点点水墨,染黑了江海箭。
江天一收回江海箭,看着箭身上面的墨迹,很是头疼,轻声道:“这些墨水要洗掉,只怕是不容易。”
那为首之人哪里理会江天一在想些什么,在江天一挡下“天”字后,他依已然在写第三个字了。
第三个字,是“肆”字。
一瞬间,若不是江天一身为大自在的高手,他真的要认为自己眼花了。
那为首之人写完这第三个字写完之后,身形便迅速的分裂开来,一分为二,紧接着再是二分为四,不同于刘远先前由一化十的虚影,此时显现出的,是实实在在的本体。
因为每一个人都是静止不动的,每一个人都有着影子。
那为首之人道:“江天一,若要论修为,我的确是不及你,但是,你若是面对四个我呢?你还能胜过嘛?”
若江天一先前面对的,只是一个半吊子的大自在,那么此时面对的,则是四个大自在,即便每一个的修为都是不如他,但四人合力之下,江天一面对这个“肆”字,只感到无尽的压力。
这一个“肆”字很慢,谁都能躲得开,但却是已然封死了江天一的退路,如同先前他射向那为首之人江海箭。
危险。
身为大自在高手的直觉告诉江天一,他若是不躲,或者说不想办法挡住这一招,虽不致命,但少说他也会重伤。
在这危机关头,江天一竟是看向了李秋池,笑道:“秋池,你这摩崖殿可有着沙土?”
李秋池被江天一问得愕然,分神之下,险些被与她相斗之人刺中。
李秋池一剑逼退那人,奇道:“江公子,你这是何意?我摩崖殿有着诸多弟子定时清扫,自然是没有沙土的。”
江天一叹道:“如此,那还真是有些麻烦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