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文看着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公孙月,咬了咬牙,痛心疾首道:“我原以为这可能只是误会,毕竟你一向聪慧,想不到,他竟然真的……果然负心多是读书人!”
公孙月哽咽道:“只怪我一时被他的才华蒙蔽了双眼,而他为了躲我,逃到京城来发展,还成了天子身边的红人。不过,我和他的事我会自己处理,姐姐不可外传,也不必为我出头,免得影响你们两国情谊……”
李心文点头道:“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要不,以后我找个机会帮你阉了他?”
公孙月呼吸一滞,连忙道:“姐姐不要!”
“嗯?难道你还对他念念不忘?”李心文一脸疑惑。
“不是的,他来到京城之后,就装作与我素昧平生了……”公孙月有些支支吾吾解释着。
“什么?那就更应该阉了他!”李心文斩钉截铁道。
“不要嘛~”公孙月,想起了自己的小妹,连忙撒娇。
江拂雪可是铁了心要保护梁萧,甚至扬言,公孙家胆敢伤害梁萧,她就自尽!
毕竟,这丫头八岁的时候就敢跑出巴蜀,公孙家赌不起!
“你就是对他余情未了,以后只会被他牵着鼻子走,一次次被他伤害。你我义结金兰,我岂能袖手旁观?”李心文叹道。
公孙月赶紧撒娇道:“人家现在擦亮眼睛了,只是听我大哥和卓先生的,将计就计,干脆假装重新认识他,见招拆招,等他回心转意或者痛改前非之后,再狠狠将他抛弃,让他痛不欲生嘛~”
李心文看着一脸乖巧的公孙月,无奈点头:“姐姐过阵子就要回大楚了,你可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大不了,以后咱们再一起收拾他,先让他快活几年……你若是再也不想接近男人,姐姐也陪你终身不嫁,等咱们老了,可以一起遁入空门。”
公孙月心中一惊,可一想到她和自己情同姐妹,如此真挚的感情,让自己心中一暖。
“不不不,心文姐姐该嫁人就嫁个良人,不必担心我,我也会掌握好分寸的,毕竟我还有家族支持,姐姐先让我自己处理!”
李心文这才放心,又想起什么,皱眉道:“你和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听说此人两年前就来到京城发展,当时做生意赔得血本无归,难道你认识他比认识我还要更早……”
公孙月心中一惊,连忙点头。
“嗯,他以前是用名号来接近我,就是为了方便行骗,后来才从巴蜀逃到京城来的……”
“名号?什么名字?我帮你一起留意一下。”李心文又问道。
“叫……青莲居士!”
公孙月信口胡诌了一个名号之后,又嚎啕大哭:“我、我就是被他的才华和这个仙气十足的名号给蒙蔽了,以为他是个超凡脱俗的大才子,一时春心萌动,就……”
李心文连忙柔声安慰,又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无妨,姐姐和你一起记住这个负心汉了。等姐姐正想回去退了军籍,卸任职位,到时候来大周陪你,若你还没有成功,就和你一起报仇雪恨!”
公孙月生怕自己不能圆谎,只得硬着头皮答应,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因为自己拖累大楚和李家。
李心文一路回到鸿胪寺,站在自己房门前,抬头望月,满心不解。
“两年前,他就能散尽家财救济流民,一度导致自己生意失败。这样的人,竟然有这么下作么……人,真的有如此矛盾复杂么?”
第二天一大早,公羊敬、独孤辰带领一众世家子弟来到鸿胪寺,拜访邢风。
寒暄之后,公羊敬试探性地问道:“邢公子可知道近期我国取消盐引之事?”
邢风心领神会,点头道:“如此大事,举世皆知,我怎能充耳不闻。不过,我最近也想见识见识贵国兰陵侯所谓的‘沧海月明’,有什么事,咱们事后再谈,如何?”
公羊敬一愣,与独孤辰对视一眼,见他点头,也只好点头。
二人离开鸿胪寺,同乘一辆马车,窃窃私语。
“这邢风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再拖着咱们?”公羊敬终于怒了。
梁萧正准备向他的家族酒业发起冲击,邢风居然还想去看看沧海月明。
独孤辰略加思索,道:“自然是待价而沽,若梁萧的酒业也如白糖这般发展迅速,到时候咱们与大楚商谈,就需要让出更多的利益。这邢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公羊敬若有所思,道:“就让端木家去干扰梁萧的酒业,我家迎战,你们几家想方设法,去收拾梁萧的亲友。那秦百里在江南就曾得罪过我,如今又与梁萧交好,他这会儿还在太学深造吧?”
独孤辰一脸淡定,点了点头:“秦百里之流,交给我家和端木家收拾即可。咱们一起催催拓跋兄,拓跋氏不能总是作壁上观,出工不出力。”
一道身影目送二人乘坐的马车逐渐远去,返回鸿胪寺,回邢风的住所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