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我不是那个意思…”程钰森抽泣的声音传来，声音里带着沙哑。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什么都没做你凶我干什么。”我急了，冷冰冰的跟他讲话。在家里手心里养出的娇娇儿，受不得这样的委屈的。
“小白，对不起嘛，我错了。我不该那样的，小白别生气了。”他低着声音跟我认错，见我不说话，压抑着哭声听着我的呼吸。黑乎乎的视频电话里分辨一个人的哭声，听起来实在是让人心疼，我戴着耳机，他的哭声清晰的传到我耳朵里。
他大概是在咬着袖子，哭声听起来呜呜咽咽的。和他平时笑起来的样子不一样，带着悲戚的痛苦。我那个时候想，他大概是怕死了我的离开，这样敏感又脆弱。
“你…你下次别凶我了，你有事跟我讲，我哄哄你…你别凶我了…我害怕诶…”我试图安抚他。
“对不起，小白，我保证下次不会了好不好，不会再跟你发脾气了。”小程先生打着哭嗝，可可爱爱的。
“乖乖，别哭了，一会眼睛要哭肿了。”我用着他哄我的样子，哄着他。
“小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小白也不要给我扣分。我以后不会乱发脾气的，我也不会凶凶小白的。”他不安分靠在墙角，跟我讲话。眼睛红红的，满是不安。
“好，不扣分，不扣分。”他像只大狗狗，我给他顺着毛，我和他在同一座城市，却用着最无奈的方式安抚彼此的不安。
那天晚上我不记得他是怎么睡着的了，那天晚上我们两个的电话一直没有挂断，我听着他的呼吸声，偶尔会听到他喊我的名字“小白，别走”
他那天坐在楼梯间的拐角，躲在明明暗暗的角落。指尖的烟，一点猩红，明明灭灭。眼泪无声的滑落，少年极力压制自己的抽泣。我不知道我对于这个少年意味着什么，我只知道，他大概是还在我对他存于好感的朦胧的时候，已经泥足深陷，无法自拔。在这段感情里，注定成为了弱者。我成为了那个，被挽留者，成了他的不可或缺。
我见过少年意气风发在台上誓师的样子，也见过少年在项目里脱颖而出的骄傲。后来我才知道，测算水平的手，骄傲抬起的头。会用来给我洗衣服，为我低头系鞋带。
我再见少年的时候，是那个周六的下午，少年仍旧是利落的翻墙进来，牵着我的手，走在学校柳树荫下。我记得我曾听了他许多句我爱你，也听他讲了许多句我喜欢你，无论是在电话里，还是在他牵着我的手的时刻。
他把我摁在无人的角落，低头抵着我的额头。“小白，可以吻你吗。”我的手支在他的胸口，我没有回答他。
他一句一句的问，我的手却仍然抵在他身前。他捏着我的下巴，在我鼻尖蹭了蹭“小白…别拒绝我那么多次…我会难过的。”他像只落水了的大狗狗，蹭了蹭我的额头。
我的手松了力气，我抬头轻轻碰碰他的唇角。他吻住我，轻轻蹭蹭我的唇。他的舌尖抵在我唇边，他的吻炙热又带着珍视。我并不会接吻，只是攥紧了他的衣角，闭着眼睛，将一切都交给他。我背抵着墙，他的手垫在我身后，为我挡去了冰凉的墙。
吻罢，他抵着我的额头。轻轻揉我的头发，低声喃语“我的小白啊…”
那天的天色变得突如其来，阴云密布，风摇曳这柳枝，周围的声音窸窸窣窣的，起风了。
我回宿舍换了件外套，小程先生等在楼下。等我再下去的时候，他指尖掐着烟，站在松树下。一时间，我竟然反应不过来，究竟是松柏更挺立，还是少年的身姿更挺拔。
我到他身边时，他已经掐了烟“小白，我不太舒服才点了一根。你别介意。”他知道我一向闻不得烟味，微微皱着眉头跟我解释。
我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哥哥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感冒了？”
他拉下我的手，握在手里。“别担心，我身体可好了，没事”
我不放心他，带他吃了饭，在天刚刚擦黑的时候开始赶他赶紧回去。
“你赶紧回去啊，本来就不舒服，现在的天还凉嗖嗖的。”我看着路灯亮起来，看着风吹着月下黑影的灌木丛，跟他讲。
“好好好，你别担心，我肯定没事。”他握着我的手，我把他送到校门口。学校进是不能随意进，但是可以随意出去。
我看着少年一步三回头“哥哥！我可喜欢你了，你要好好的啊。”
他的眼睛里有着溢出来的惊喜感。少年的样子，似乎远比曾经高考考场走出来的时候，更快乐。
他回去的一路上，都在高兴。我却有点心疼，明明他为我说过那么多次的喜欢和爱，我只是跟他讲了一句喜欢啊…我的少年啊，我一定给了他很多委屈吧…
他平平安安回到宿舍，跟我打了电话报备。本来高高兴兴的少年，却在夜里突然发起烧。我在夜里迷迷糊糊接起他的电话，我坐在无人寂静却依旧明亮的楼梯。听着少年迷迷糊糊的呢喃，我哄着他起来喝水吃药。哄着少见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