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匆匆忙忙的来，我又见到了我的小程哥哥，那时候的小程哥哥已经变了许多。他做了头发，头发变成蓬蓬的，侧分着刘海。少年时的青涩已经褪去，只剩下了意气风发。我因为学习的原因，与爸妈长久的不和。就连过年，也只是窝在了自己的墙角抱着腿，看着外面的热闹繁华。
下雪了。“白白，小区里的孩子喊你出去，你去不去？”母亲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母亲和我的关系因为学习变得僵硬很久了。母亲第一次主动跟我讲话，缓和了我们之间的矛盾，也许是在年里，母亲显得格外宽容。
我穿好衣服，推开门走出去。无论门外的是谁，在家里我只会觉得无比的压抑。我戴好口罩，把自己藏在羽绒服的帽子里。北方的冬天，寒冷而萧瑟。
我抬眼的时候才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看起来才上初中，身形漂亮而精致。是我在小区里没见过的生面孔，那个女孩子实在是漂亮。
我懵懵的跟着那个女孩子下楼，毕竟是在我家小区里，邻里邻居，我也不怕她会拐走我。到了楼下我才发现，单元楼下站的是我的小程哥哥。
“唔…？小程哥哥？”我喊了他一声，他的注意力从手机上面转向我。
“小白，好久不见啊”他把手机放进兜里。看起来实在像个浪荡子。
“李思桐，你先回去吧。”小程哥哥笑了笑，那个女生也没说什么，只是嘟了嘟嘴。“回去请我吃饭”
“我怎么没看懂…”我的目光在小程哥哥和李思桐之间流转。
“她啊，是我姨家的妹妹，我怕我去喊你，阿姨多想。”是了，小程哥哥在家长眼里是个好坏兼具的孩子。我母亲的性格，大概会多想的。
“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我的手揣在羽绒服的兜里，抬头看着他。少年穿的单薄，耳尖都冻得通红。
“嗨，我早回来了，前几天和傅征他们聚了聚。听我妈说，白家的小姑娘用功。没敢来打扰你。”小程哥哥向我走来，我看着他，觉得满天飞雪都没有他那样好看。
“高考完也不说找我玩？”我歪头看他，一脸的无辜。
“啧，也不知道是谁，八百年不回一次消息。我倒是想带你去聚餐撸串，你个小没良心的，一句都不回我。我还以为你丢了呢，我还以为你忘了你小程哥哥了呢”他摸着我的头，一脸的兴师问罪，眼里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唔…我手机被收了嘛…过年都没还给我…”我委屈巴巴扁嘴。
“啧，乖啦乖啦，走，带你溜达一圈去”小程哥哥拽着我的袖子，拉着我走。
我们在糖葫芦摊下驻足，买了一根冰冰凉凉的糖葫芦。带了个可可爱爱的小糖人走，还攥了雪球扔向对方。小程哥哥手机响的时候，我手里正攥着一个成了冰的雪球。
我握着雪球看他“他接电话的样子神色温柔，言语间也是我没见过的温和。”很难想象，那样的男孩子居然会收起他的傲气，他的骄傲，这样温柔的去和一个人讲话。
“小白，我送你回去，我这临时有点事。”我乖乖扔掉手里的雪球，手里的雪化成水自掌心流下，像什么都抓不住一样。
“好、”我没问什么，也没说什么。我怕得到那个答案，也怕纵容我自己的多虑。所以我选择了，闭嘴。我自己回楼上的时候，小程哥哥也回了家。家里很暖，我脸上被风扑的红红的，那个年，过得恍惚而又匆忙。
三月初的时候，我的手机回到了我手里。因为我们开始上网课，延迟开学。那场几乎贯穿了我整个青春的疫情，蔓延在我身边。
夜半，苦逼的抄笔记的我坐在书桌前，看着白天老师讲完的课，一头雾水。白天不积极，半夜头熬废。
电话铃声少之又少，如果我没看到来电显示是和我同城的，我肯定是不会接的。
“你好…？”不知道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给我。
“小白…嗝…你在哪啊，你出来陪陪我好不好啊…”小程哥哥口齿不清的跟我讲话。
“小程哥哥？你在哪？”我懵懵问他。
“我在酒吧，小白，我对她不好吗，为什么她不要我了…”我不知所措，我听着他的话心里乱糟糟的。我不知道怎样一个女生会这样对一个这么好的男孩子。
“小毛哥哥，很晚了…”我试图安抚他。
“唔…那没事了。”少年的语气低落，我甚至能够想象到，他是什么样的神情。
“嘟嘟嘟…”听着听筒里的忙音，看着笔下的笔记，我的心乱了。
那是我那一整场青春里，做的最大的冒险。我在确认爸妈睡着后，偷偷拿了钥匙溜出去。给傅征学长打了个电话，和他一起去找了小程哥哥。我穿着风衣，那天夜晚的风吹的很冷。
我在酒吧卡座里，找到醉了的小程哥哥的时候。他一愣“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我坐在他身边，递给他一杯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