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是道门中人?”
感受着身边景色变幻,看着远处一座破败的茅草屋。
向来沉默的李玄策抬头缓缓道:“此地...恐怕是那位道门圣人留给后辈弟子的传道之所...
殿下,我们不能据为己有!”
“不用忧心!”
柳七看着一望无际的洞天,沉默许久后才缓缓道:“如果那位前辈意志未散,恐怕...不会同意道门中人踏入此地!”
“可是我们分明用的道门天梯术横渡虚空...”
李承安疑惑道:“如果那位不愿道门中人踏足,为何会留下这种考验?”
“因为他等的,是...是我师父!”
柳七朝洞天内那座破败的茅草屋遥遥一拜,轻声道:“当年那位前辈跻身圣境时,被域外天魔入侵心神,魔心道种已成,他自知无力回天。
杀戮将起时...
他将我师父从洞天内拽出,想要送其回归道门。
却被当时的道首冷淡拒绝了!
道首说,
既然圣人魔心道种已成,如何证明血脉相连的赵天陵没有被侵蚀?
那位前辈却无法证明。
因为要证明道种纯净,需以三昧真火灼烧阴神。
可我师父那时候不过化虚境而已,三昧真火灼烧之下,不会纯净,只会飞灰湮灭...
那位前辈求道首收师父为徒,待我师父跻身通玄阴神寄托道种后,便以三昧真火灼烧!
那位道首却言道门清净地,岂能收留域外天魔的魔躯?
那位前辈道心失衡,一拳砸碎道首的道身!
欲强闯道门。
怎料道首真身手持帝兵守株待兔,一剑将那位前辈劈出了道门!
圣人彻底入魔!
甚至差点将我师父吞噬,最后关头一点道心固守,将我师父打入了道门中!
此后便有了魔道巨擘为祸人间,
赤地万里,
朱轻候登山剑斩魔圣,跻身剑圣的故事流传...”
说到此处,柳七微微一叹道:“圣人死后,那位道首许是念着往日情分,没有把师父逐出道门!
只是师父在道门内过得并不开心!
毕竟身为域外天魔的亲子,在道门清净之地,又怎么开心的起来?
跻身通玄后,道门要求他入道炉自焚!
他拒绝了,
打翻道炉离开道门,成了游荡世间的一个酒鬼!”
“原来如此!”
李承安和李玄策都有些感慨。
原来柳七是那位酒鬼的弟子,而那位酒鬼,又是这位魔圣的亲子。
如此倒也解释的通柳七为何能够轻车熟路来这地方了!
道门天梯术还好说,道门人人皆会。
可先前那玄奥复杂的步伐,恐怕不是道门内谁都能修行的...
陈知安却有些惊讶。
毕竟柳七之前说起酒鬼向来是冠之以前辈称谓的。
就连酒鬼的墓碑上,
都只刻了后辈末学柳七几个字。
却见柳七回头看着他,浅笑道:“总归那老家伙已经把自己埋了,我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他还能从坟里爬出来找我麻烦不成?”
“倒也是!”
陈知安点了点头。
他知道真正的原因自然不是如此,多半是柳七昨日来到这里时,发现打开这片洞天的钥匙那酒鬼早早就交到了他手里。
明白酒鬼心里是有他这个弟子一席之地的。
这才敢称呼其为师父...
这家伙!
......
“殿下!”
柳七转头看向李承安,认真道:“我昨夜之所以让老板告诉你这里的秘密,是因为这片洞天,本就是一个世外桃源。
是道心魔种后留下的一片净土!
恐怕临死前那位前辈所希望的,也不过儿女膝下承欢,颐享天年罢了!
所以你不用有心理压力。
至于那座茅草屋,我会划下结界,把师父的墓迁移至此,让他落叶归根,你们不理会便是...”
“你说了算...”
李承安虽然是个混蛋,此时却也脸色微烫,有种白朴了柳七的诡异感觉!
只是这片洞天确实让他舍不得放弃...
并不是每一个洞天境的宗师都会开辟洞天。
所谓通玄立道种,洞天道种自成天地!
但有些人的道种压根就成不了天地!
比如有人的道种是一棵树,那么他跻身洞天境后,其洞天内便只会有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
大战时洞天显化,大约便是一株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