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又想到祁沅惜之前的举动,他看到了另一条路,他可以成为祁沅惜的家人,成为被祁沅惜放在心尖的另一个身份。
他可以不是祁沅惜的哥哥,他可以成为与祁沅惜更加亲密的人,他可以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人,而不是虚假的一层一戳就破的自己披上的身份。
他对祁沅惜是有好感的,虽然动机不纯,但是他想去试试,他想试试能不能成为祁沅惜的家人,与祁沅惜建立一个家。
池墨想清楚,他只是不想不明不白的被占便宜,如果是明明白白的关系,他是乐见其成的。
翻身爬起,一步步走向水中似乎陷入睡梦中的人,池墨第一次仔细观察着祁沅惜,他从第一眼就知道祁沅惜很好看,现在再看觉得祁沅惜好似更美了。
水流包裹在祁沅惜身上,水波流转,长发随波起伏,月光洒落,环绕周围,平添了一份破碎与神秘,沉于水中,一切好像在她周围变得安静而祥和,她好似就该生于水中,一切的烦恼与忧愁都会在水中消散。
池墨凝视着双眼紧闭的祁沅惜,有些不想打破祁沅惜周围的静谧与安宁,祁沅惜好像在水流中找到了一种独属于她的舒适,一切她所经历的糟糕记忆在流水面前不值一提。
蓦然池墨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眼眸,眸中没有之前的猩红,只是很冷,似乎眼前的一切都扰不起一丝波动,一切于她而言都是过眼云烟。
池墨紧张的情绪抚上心头,之前想与祁沅惜说的话都卡在喉咙中,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池墨握紧拳,迈步靠近,祁沅惜并不在乎池墨想要做什么,如果是伤害自己的事,刺蘼会保护好自己,祁沅惜再次闭上双眼,再次将思绪沉入周围的流水当中。
直到唇上传来异样的触感,祁沅惜猛然睁开了双眼,对上的是池墨眼含温柔的双眸。
祁沅惜有些呆愣,她不明白池墨现在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之前拒绝自己的是他,现在靠近自己的还是他!一股被戏耍般的恼意浮现,藤蔓瞬间绷直洞穿了池墨的肩膀。
池墨吃痛却并没有起身离开,继续与祁沅惜对视着。
周围的水中浮现血丝,祁沅惜感觉自己闻到了血腥气,虽然她并没有呼吸。
推开池墨,坐起身,祁沅惜看着池墨的眼神更冷了,但并没有说什么,起身打算离开,被池墨一把拽入怀中。
祁沅惜举起手腕,藤蔓直直指着池墨的咽喉,池墨不躲不闪的看着祁沅惜,声音坚定有力:“我没有嫌你脏,我也不觉得你脏,我只是不想不明不白的和你做亲密的事情,所以你要给我一个名分吗?”
祁沅惜手腕僵硬,没有动作,藤蔓却在片刻后缓缓收起,祁沅惜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池墨看着缩回手臂的藤蔓已经明白了祁沅惜的意思。
伸手将祁沅惜的手腕拉下,将人纳入怀中,附耳轻声诉说,声音愉悦:“女朋友,真疼呢。”
祁沅惜身体紧绷,靠在池墨怀中,有些自嘲:“那是你不知道我经历过的事情。”
池墨双臂收紧,让两人贴的更近:“可是你可以和我说,说了我就知道了。”
祁沅惜低垂头颅,一言不发,池墨也不急,就静静的把人抱在怀里,也不管肩头流血不止的伤口。
直到祁沅惜闻到身上传来的血腥味,才想起之前池墨的肩膀被自己洞穿了,想要起身,却被池墨紧紧禁锢在怀里。
祁沅惜有些气恼:“你伤口不处理,不怕死吗?”
池墨不紧不慢的说:“还死不了,你还没和我说呢。”
祁沅惜有些无奈,她之前只是陷入回忆,有些失去理智,心中执念升起才会绑了池墨,之后再次回到水中的时间里,她已经冷静下来,她并不在意池墨会怎样看待自己,可是池墨说,他想要一个名分,她不知道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