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窈心头猛地一震,眼神复杂地移开手臂,“你来干什么?我不想看见你!”
元墨寒眼眸低垂,沉沉道:“我以为是你?”
“什么?”
“我以为那人是你。”
兮窈嗤笑:“司空墨寒!麻烦你像个男人!再怎么说白翠也是个如花似玉的清白姑娘,就这样被你无情糟蹋了,难道连个男人该有的担当都没有吗?”
元墨寒面色难看,一会青一会白,“我被人算计了。”
脸一垮,兮窈难掩失望之色,“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瞧不起你!”
顺子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急得抓耳挠腮,“姑奶奶,算顺子求你了,先跟我们走吧,有什么误会,一会儿慢慢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先跟我们走,日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元墨寒放低姿态,可怜巴巴地看着兮窈。
兮窈点点头,现在确实不是置气的时候。
元墨寒扶过兮窈,青儿拱手告辞。
在元墨寒的一路护送下,兮窈坐上了出宫的轿子,一路上,面色凝重,不发一言,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天色渐晚,暮色苍茫,夏则孝等的心焦,在城门不远处紧盯这边的动静,只要有人从城门出来,他就两眼放光,待看清来人后又失望无比,如此反复了不知几次,夏则孝越发心慌,恨不得插翅飞进去一探究竟。
突然暮色中有抬轿子出来,灯火下人影攒动,看清是兮窈下了轿子后,夏则孝赶紧迎上去。
“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我都快急死了!”
看清兮窈身子不稳,有些诧异,赶紧搀住,“你受伤了?”
即使是在暮色下,夏则孝也瞧出了兮窈面色难看,不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兮窈看一眼夏则孝眼神复杂,转脸对轿子里的人说:“谢二殿下护送,今生永不相见!告辞!”
轿子里的人心中陡然发紧,对抬轿人命令道:“回宫!”
兮窈扭身毅然决然随夏则孝离去,殊不知轿子窗帘上映出一个孤独落寞的身影,两人渐行渐远。
回洛峰郡的路上,兮窈脸色紧绷,神情落寞,夏则孝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只好默默地驾着马车一路疾驰。
兮窈感到最近太累了,已经是遍体鳞伤,可是身上的伤痛再痛都抵不过心痛的万分之一。
感情果然是最靠不住的,前世是,这一世也是。
她谁也不怪,只怪自己太傻太单纯,以为别人口中的山盟海誓是一生的承诺,残酷的现实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她瞬间清醒,今生与情绝缘,至死不渝!
“夏阿弟,明日我去你的布庄帮忙,你之前的话可还算数?”
夏则孝秒懂,他曾说要雇她做如意布庄的军师的,“当然算数,求之不得!”
“那好,一言为定,我不要月银,我要布庄一成的利润,倘若布庄暂时没有盈利,我分文不取!”
夏则孝:“一成太少了,起码三成或者对半分都是可以的。”
兮窈一摆手,“我只拿我应得的。”
见兮窈态度如此坚定,夏则孝不再争执,笑嘻嘻地说:“好,就依你。”
感情的事她不再执念,全身心地协助弟弟把布庄生意做大做强成了她唯一想做的事,没能守住夏家的家业,她也有责任。倘若当初能早一点发现安是良的狼子野心,要做打算,也不至于落得今日的下场。
好在弟弟争气,夏家又有了起死回生的迹象,帮助弟弟,她义不容辞。
至于分红,既然决定此生不嫁,就要为自己的一世早做打算,分红只不过是给自己的一份保障,就算离了姚府,也不至于饿死街头,即使老了也可以老有所依,老有所养。
想清楚这些之后,兮窈振奋精神,将那份虚无缥缈的感情暂埋心底。
回到府上夜色已深,姚府上下都已睡下,兮窈蹑手蹑脚回到自己的净月轩。
净月轩的灯还亮着,桃子趴在厅内的八仙桌上托腮打着瞌睡,听见门口有动静,一个激灵站起身来,揉揉惺忪的睡眼。
“大小姐,你总算回来了,桃子都急死了!老爷过来了好几趟,说等你回来后一定去找他。大小姐,您到底去哪儿了?您伤还没好利索呢!”
一股暖意直击心田,涌遍全身,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她,至少桃子还在,爹也在,她还有什么理由沮丧呢?
笑说:“没事,出去散散心,我这就去找爹。”
姚谢还没有睡,他还在担心姚玉,听不到她回府的消息,他怎么能安然入睡?
前两日姚玉被打,姚谢虽心如刀割,但却没有阻止,为此,这两日姚玉一直不愿同他说话。
今日还不辞而别,府中上下都不知道大小姐去了哪里,这可急坏了姚谢。
天色越来越暗,姚谢的心也越来越急躁,皱眉在书房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