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以一力而抗之,决不可杀。而其躲之,且避一时。
于通,刚正心明己。
不知我辈护之,所护为善民好意,而恶者,孰任之?
且当遇恩将仇报之徒,只当护己而已,不伤其人已实,安伤己而损也?
我辈修士,虽不于凡人伤之,难道无所作为,一任凡人杀之我等?那是愚人之为也。
况凡有凡规,恶人岂可逃?既不可逃,何果也?故其即使人离而罚。
因果有序,报应不爽。
汝所困之事,不须多烦也。
不思正心之诀,何以正心?唯正心不与其几门而混也。
但知正心所正,不似顺心诀之唯心,而顺今事也。
我辈正心,从有敢任心之精神,而为不任凭天地也,有吾辈之自奋。
但知心所正,不似儒之唯纲也,有所苛求。
我辈正心,必有顺心意之主动,而为不拘泥于法也,有吾辈之自意。
所以正心之证,我乎意,又有所明知,不为妄意,不为僵法,此道也,何须畏人之好恶?”
我若有所悟,拜谢师尊。
师尊的虚影微颔首,便消弥了,桌上凭空掉下一封信来,我拆开,是师尊的笔迹。
字字珠玑,详叙前之言,只是在最后,多出几行字来。
上面是这样写的:
明暗之迭,唯亲方深。而感时常有,不如正心以还。
你的家就在不远,若是还有不甚明晰之处,不如回乡一趟,看看父母亲友、血亲情浓,自然明晓。
我认为老师说得不错,我在外几时,而尚未返乡,甚为思念。
所以理清心绪,推门而去。
寻到王师兄几人。
“不巧,我当道别了。”我行礼道“家乡不远,思念渐深,区区之怀,欲驰而归也。”
“家乡不远了吗?”王师兄笑着“师妹且安心去,不必忧心。”
“只是与大家告别了。”我有些不舍。
“无妨,天地间,定有再会之期。”贾师兄道。
“好”我笑了。
“到那时,当应以酒乐贺也”工师姐笑看着我。
“嗯,兴极乐甚,那时必高歌饮宴。”大家都笑了。
“以待再会之期。”音萦久久。
我一人走在路上,忆起不尽离别。
初来离家,后来与友人们离别。
儿时之友自不必说,初入宗门,梁坤,林柠、岳禾琳,后别宗门,王还、工未,贾知瑞。
还有父母亲朋,长老师尊,人生一程,且当自在来去。
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如今唯有,珍惜眼前。
只有当下,可以期待,只有而今,心且乐之。
我迎着日,看长路无尽,纵是如此,谁当畏也?
我笑了,吾自不畏。
吾妹岁青之面容,似在眼前;而亲长之关切,仍记心中。春风又绿江南岸。
此处北境,不见江南,可我仍记离乡之际,还是柳杨依依,不想今朝回往,看为雨雪霏霏。
而光阴之变也,何其不淹?
春去秋来,夏行冬往,遥看天地。
我一边走,一边思绪翻飞,再越过这山,再走过这高桥,复看蜿蜒小路,我已隐约见到家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