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里大多人都心善,要找出这样的人并不难,问题是你打算用来做什么,我们大概需要多少人?”
姜尚仁问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在感慨。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极速成长,这段时间里从来没有懈怠过分毫,但真碰到事情的时候,他的反应还是不如父亲快。
每个节点他都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厉害,再每次都被现实扇上一个巴掌。
姜珏南眉头越皱越紧:“如果会为难的话……人其实不用太多,多了还容易顾不过来。”
“咱们只需要用马车拖个板车过去,让他们误以为板车上拖着的全都是粮食……商队肯定不行,那就假扮成乔迁搬家从此路过的富商吧。”
“你要做的就是故意放出风声,让他们认定你身上有足够的粮食,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等他们转过来后再想办法拖出时间。”
想起大儿子并没有那么在意其他人的生命,他还不得不提醒上一句,“你娘的命很重要,但要是让你娘知道为了救她,让其他百姓牺牲,她绝对会接下来两年都睡不着觉的。”
姜尚仁其实也不是冷心冷情,只是从小就被浸泡在仇恨里。
事
实上,他一直记得自己是皇室中人,太傅教过他的,虽然他们是全天下地位最高的人,但他们心中一定要经常惦念着百姓,百姓是他们的基础,只有百姓都活得好好的,他们才有可能稳坐皇位。
他并不是那么不在意黎明百姓的处境,不然也不会因为镇子里的事情就坚定复仇的信念。
他只是不喜欢苏若昀。
当初是因为什么不喜欢她的来着?似乎是因为林欣……
可现在林欣的身份被曝光,他们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那姓苏的女的却成了他的妻子。
他在努力说服自己接受,却依旧不知道自己对那女人依旧是什么样的想法。
意识到自己又无意之中想起苏若昀,他头疼地揉揉眉心:“我知道的,我会尽量注意他们的情况。那爹你呢?”
姜珏南面不改色:“我和你娘约好的,我一定会出面去救她,到时候当然要由我上山回寨子里和她接头。”
姜尚仁沉默两秒,一拍手掌:“漂亮。”
他只是感慨一声,不会因此就对计划有任何不满,毕竟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足以独当一面的大人。
他爹能做到的事情,他也能做到
,而且势必要做得更好,这样才担待得起自己的身份。
他们在天将亮时去找了几个信得过的百姓,临时去成衣店买了几套华贵一些的衣服,伪装成富商一家。
然后再有一个最机灵的二十出头的青年男人,他的作用最重要。
这人选的也好,脸颊的皮肤上已经看不到多少肉,加上眼型生的不好,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一看就是个会为了好处干坏事的人。
事实上,在决定让他去报信的时候,他甚至吓得手在发抖,觉得自己一定会露馅。
还是大家临时给他做的培训,教他到时候要抓住什么样的技巧才能演出最奸诈贪婪的模样。
空气中没什么水分的日子,自然也见不到雾气,天边一泛鱼肚白,便是他们启程的时候。
姜尚仁带着他挑选出来的人,坐在他们最后选出来的牛车上,一家子穿着华贵,满面愁容地说着悄悄话,一起离开这座死气沉沉的镇子。
饶是如此,牛车上却是有车夫的,这就能看出,他们家还没有到穷途末路的时候。
牛车后面的板车里,只有最边上放着用东西撑起来的麻袋中间堆的都是竹筐子,又轻又
能将最上面的那层厚布撑起来。
这边牛慢悠悠走上大路,另一边,负责去报信的人已经走捷径直接往山上冲,意见着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人就扑上去问:“你们是不是山上寨子里的人?”
“你是个什么东西?”
没错,这人还是麦子。
他命里就跟姜家人犯冲。
昨天半夜闹出那么一通,好不容易才换来接近老大的机会,现在都付诸东流,他又被派来最远的地方巡山。
“我不是个东西啊,不,我是个东西,不对,我是下面那个镇子上的,死镇你们知道吧?”
麦子看他这副慌张的模样,心中已经觉得自己是个特别能说得上话的人,眼睛一眯:“你想说什么?”
男人真就像是被他吓到,连着咽下两口唾沫,才颤抖着开口:“我,我是来给你们递消息的,我实在活不下去了……”
“我昨天晚上才偷看到,镇子里有家有钱人一直说他们的钱财都已经被远亲骗走,一直跟我们喊穷,但是我昨天晚上偷看到了!他们还有大几麻袋的粮食!”
光是说起那些东西,他的双眼都在发光,咽唾沫咽的更频繁。“我还听到他们说在这
里挣钱基本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