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维克多看到雅科夫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惊呆了。
躺在担架上的雅科夫,犹如被烧焦的木炭,全身黑糊糊的,根本辨别不出哪里是皮肤,哪里是被烧焦的军服。
“师长同志,”缅绍夫见到雅科夫这种情况,心里同样感到了震惊,他自从知道雅科夫的真实身份后,心情就格外紧张,担心一旦雅科夫出了什么问题,自己作为副师长,恐怕也难辞其咎。他拉了拉维克多的衣袖,低声地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缅绍夫的声音让维克多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连忙转身吩咐跟着来的军医:“快点给雅科夫中尉进行治疗。”
军医上前简单地查看一番后,站直身体,摇着头对维克多说:“师长同志,中尉全身被烧伤的面积达到了90%以上,恐怕没人救活他……”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维克多已经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用手枪顶着他的下巴,恶狠狠地说:“我命令你立即给他治疗,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给他陪葬!”
面对凶神恶煞的维克多,军医被吓得魂不守舍,他心里很清楚,烧伤如此严重的伤员,就算动用最好的药物
进行治疗,也没有丝毫治愈的可能,无非是把死亡时间推后一些,反而延长了伤员所承受的痛苦。
“师长同志,”旁边的缅绍夫见维克多如此失态,担心他一激动把军医毙了,到时就更没有人为雅科夫治疗了,连忙劝说道:“请冷静点,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救治雅科夫中尉,而不是用枪吓唬军医。”
维克多收起了手枪,冲着军医咬牙切齿地说:“快点帮他救治!我警告你,你的命和他的命是连在一起的,他若是有什么意外,你也别想活了!”
听到维克多再次威胁自己,军医无可奈何地说:“师长同志,我们的医疗条件有限,无法为雅科夫中尉提供更好的治疗,我建议立即把他送到集团军的野战医院,没准还有救活的希望。”
其实维克多何尝不知道,像雅科夫这样大面积烧伤的伤员,别说现在的医疗条件,就算再过几十年,到了21世纪,恐怕也是回天乏力,他如今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尽最后的人事。对于军医的说法,他立即表示了赞同,并叫过跟来的雷默:“雷默,去找20名战士过来抬担架,四人一组,采用接力的
方式,把雅科夫中尉送到集团军司令部。”
没等雷默把人找来,叶尔绍夫中尉就向维克多报告:“师长同志,师部来的电话,参谋长说,有八架敌机正朝着红波利亚纳而来,请示您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把它全部打下来。”维克多怒气冲冲地说:“叶尔绍夫中尉,你立即带着剩下的四辆自行高炮出击,配合城里的三辆自行高炮,把敌人的飞机都打下来,为雅科夫中尉和那些牺牲的战士报仇。”
叶尔绍夫带着剩下的四辆自行高炮,进入城内与另外三辆汇合,准备迎击来犯敌机时,维克多亲自带着雷默等人,抬着雅科夫的担架,小跑着赶往集团军司令部。
缅绍夫本来也想跟着一起去的,但却被维克多劝住了:“副师长同志,指挥部里光有政委和参谋长是不够的,还需要一个主持大局的人,而这个人非你莫属。”
正是因为维克多坚决要求缅绍夫留下主持大局,缅绍夫才改变了主意,没有跟着担架一起去集团军司令部。
进入集团军司令部所在的区域之后,一名上尉军官立即迎上来,客气地问:“是莫洛
佐夫上校吗?”
“是的,我是莫洛佐夫上校。”
“上校同志,”上尉对维克多说道:“是司令员同志命令我在这里等你们的,说等你们一到,就带你们去野战医院。”
“那就快点吧。”维克多看了一眼躺在担架上,进气多出气少的雅科夫,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催促道:“雅科夫中尉快支撑不住了。”
在上尉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附近的野战医院。
一切都被安排妥当,担架刚到医院,就立即有专门的担架员接手,把雅科夫抬进了手术室,连维克多想跟进去,也被拦在了门外。
维克多没办法,只能坐在门口的长椅上,耐心地等待着救治结果。因为他的目光一直盯着紧闭的手术间房门,带路的上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没有注意到。
过了一阵,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担心脚步声会影响到里面的医生进行手术,回头正想呵斥时,却发现来人中走在最前面的居然是罗科索夫斯基,慌忙起身,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
罗科索夫斯基来到了维克多的面前,没有还礼,而是表情严肃地问:“情况怎么样
,有生命危险没有?”
“情况很糟糕。”维克多如实地回答说:“军医为他检查后,告诉我,雅沙全身的烧伤面积已经达到了90%以上,活下来的希望相当渺茫。”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