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军司令部的罗科索夫斯基,正默默地盯着面前的地图,上面用红蓝小旗标注着敌我双方的态势,代表苏军的红色小旗不断被参谋取下,意味着那里守军已经被德军击退,阵地落入了德国人的手里。
如今的苏德战场就如同一架巨大无比的绞肉机,每天都张着血盆大口,吞噬着无数年轻的生命。虽然第16集团军源源不断地获得援兵,但在残酷的战场上,这些新补充的兵员就如同滴入沙漠的水滴,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参谋长,”罗科索夫斯基抬起头,望着对面正在看战报的马利宁:“第13师有什么最新的动向吗?”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在询问自己,马利宁连忙起身回答说:“我下午接到了第13师的报告,他们成功地击退了德军的一次进攻,粉碎了敌人企图渡过拉马河的阴谋。该师参谋长布尔热少校还报告说,为了防止大批的德军通过防区正面的桥梁渡河,莫洛佐夫上校命人在桥上安装了炸药,准备在必要时把桥梁炸掉。”
谁知罗科索夫斯基听后却摇摇头,吩咐马利宁说:“参谋长同志,你立即给维佳
打电话,让他暂时不要考虑炸桥的问题。如果炸了桥,德国人会从其它的地方渡河,会让他们防不胜防的。如果留下桥梁,德国人就会把这里作为渡河的首选,也利于他们防守。以他们现在的装备,要守住一座桥梁,还不容易吗?”
马利宁不敢怠慢,连忙拿起桌上的电话,给维克多打了过去,他深怕慢了一步,对方已经把防区内的桥梁炸掉了。
正在与鲁达科夫上尉说话的维克多,听到桌上的电话铃声在响,以为是下面哪位指挥员汇报情况,便一把抓起了话筒贴在耳边:“我是莫洛佐夫上校。”
“上校同志。”听筒里传出了马利宁那熟悉的声音:“你们防区里的那座桥,炸了没有?”
“还没有呢,参谋长同志。”维克多说道:“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完全有能力挡住从桥上冲过来的德国人,因此暂时没有炸毁桥梁。”
“既然没有炸,那就别炸了。”马利宁说完这话之后,担心维克多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赶紧又把罗科索夫斯基说的那番话,向他复述了一遍,最后说道:“莫洛佐夫上校,除了司令员说的意思外,
我们早晚会向德国人发起反攻,假如把桥梁炸毁,没准会影响到我们下一步的行动。”
其实在马利宁复述罗科索夫斯基的那番话时,维克多就意识到自己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炸桥倒是挺容易的,但德国人只要发现他们无法在苏军的火力下,对桥梁进行修复时,就会想办法从其它的地段渡河,从而迫使自己抽调部队去建立新的防御阵地。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维克多对着话筒说:“放心吧,参谋长同志,我会取消炸桥的命令,并保护好这座桥梁的。”
维克多结束和马利宁的通话后,给第41团团长卡普勒中校打去了电话:“中校同志,你们前方还能看到敌人吗?”
“没有,师长同志。”卡普勒回答说:“除了桥上被炸毁的坦克残骸和德国人尸体外,没有见到任何德国人。”
“很好。”维克多说:“我现在命令你,派人去桥底拆除我们安装的炸药。明白吗?”
“师长同志。”听到维克多的这道命令,卡普勒有些诧异地反问道:“我们不炸桥了?”
“不炸桥了。”维克多说道:“在不久的将来,我军还要通过
这座桥梁对敌人实施反击,假如把桥炸了,我们要过河就不方便了。”
卡普勒听后心里不禁暗松一口气,虽说炸桥是迫不得已,等对自己的名声却不好。没准将来有认识的人来到了拉马河,看到这座断桥时,就会说起当时是谁谁谁下令炸毁的这座桥梁,并对自己说三道四。如今取消了炸桥的命令,也就不用担心将来有人说自己的闲话。
维克多倒没有考虑那么多,他放下电话后,继续对鲁达科夫和别什果夫说:“既然我们能派人找到你们的简易机场,那么德国人也同样能找到你们。因此我准备给德国人安排一个陷阱,只要消灭了他们,就能确保你们机场的安全。”
“给德国人准备一个陷阱?”听维克多这么说,鲁达科夫不禁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别什果夫,恰巧对方也扭头看自己,两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鲁达科夫转身面向维克多,正色问道:“上校同志,您是怎么考虑的,能说说吗?”
“鲁达科夫上尉,我会派我的特战分队和一支步兵部队,前往你们的简易机场。”维克多对两人说道:“他们将在机场
的四周设伏,消灭那些摸到机场附近的德国人。只要消灭了渗透到你们机场附近的德国人,机场的安全就能得到彻底的保证。”
听维克多说完,鲁达科夫不免有些失望:“上校同志,您愿意派人去加强机场的保卫工作,我非常感激您。但要说到消灭德国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上尉同志,”阿尔乔姆有些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