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二十分钟以后,那位参谋回到了屋里。他一进屋就走到了塔拉索夫的身边,凑近他的耳边就想说什么。但塔拉索夫制止了他的行为,大声地说:“行了,参谋同志,有什么事情就大声说出来,让司令员也能心中有数。”
听到塔拉索夫这么说,参谋连忙挺直身体,面对罗科索夫斯基说道:“报告司令员同志,我刚刚出去统计过了,我们现在八辆吉普车,一部电台和两辆拖四联装高射炮的卡车,以及四辆运输兵员的卡车。虽然车辆的数目听起来不少,可要把我们这么多人都运走,还是不够的,所以我又到后勤部门找熟人,又要来了一辆卡车。”
等参谋汇报完以后,塔拉索夫满意地点了点头,赞赏地说道:“好样的,中尉同志,不愧是从伏龙芝军事学院出来的高材生啊。”随后他又向罗科索夫斯基介绍说:“司令员,这是斯塔雷中尉,是刚刚从学校里出来的。”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刚知道这位中尉的名字,但丝毫不影响他心中对中尉产生的好感。他抬手拍了拍斯塔雷的肩膀,称赞说:“好样的,中尉同志。继续努力,没准哪一天我就安排你到基层部队去担任连长,甚至营长的职务了。”
说完,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对塔拉索夫说:“参谋长同志,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塔拉索夫响亮地答应一声后,转身对那些站得整整齐齐的参谋说:“大家准备出发!”
参谋们等塔拉索夫的话一说完,立即齐声吼道:“是!”
前往亚尔采沃的路上,坐在罗科索夫斯基身边的塔拉索夫扭头问道:“司令员同志,据我所知,目前坚守斯摩棱斯克的部队,只有卢金中将指挥的两个师,面对德军的凶猛攻势,您觉得他们能挡得住吗?”
塔拉索夫的随口一问,却让罗科索夫斯基为难起来。虽然对方是自己的参谋长,但毕竟认识的时间不长,随便和他讨论自己曾经的上级,还真的不太合适,万一有些话被外人听到并产生误读,没准会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斟酌再三以后,含糊其词地说:“据说铁木辛哥元帅对卢金将军守住斯摩棱斯克,是深信不疑的。卢金将军虽然调过来的时间不长,手里能指挥的部队只有两个步兵师,但这都是最优秀的外贝加尔基干师。以他们强悍的战斗力,德国人想打败他们,是非常困难的。”
塔拉索夫没有听出罗科索夫斯基语气中所带有的敷衍成分,反而兴高采烈地说:“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只要卢金将军能在斯摩棱斯克拖住敌人,那么我们在完成兵力的集结后,就能从敌人的侧翼狠狠地打击他们。”
车队朝前行驶了四五公里后,路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除了逃难的老百姓,还有成群结队的指战员,他们垂头丧气地沿着公路,有气无力地朝东面走着,看样子是打算直接退回莫斯科。维克多看到这种情形,感到非常痛
心,要知道这些可是苏军的精锐部队啊,但却在德军的炮击和轰炸中被打散,与上级失去联系后,只能无奈撤出自己的防御阵地。
维克多正在考虑,是否已经提醒罗科索夫斯基,可以从这里就开始收容溃兵。但这种事情不光他想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同样也想到了。车队停了下来,划归罗科索夫斯基指挥的那些军官纷纷下车,站在路边开始收容失去建制的溃兵。
就在维克多也打算下车,组织人手收容溃兵时,一名少尉跑了过来,他站在车外冲着维克多大声地说:“莫洛佐夫少校,将军同志给您的命令,是留在这里组织人手收容部队。另外,还将其中一辆四联的高射机枪留给你使用。”
听说罗科索夫斯基让自己带人留下收容溃兵,维克多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将军同志呢?”
“将军同志将和参谋长一道,到附近寻找合适的位置,把司令部建立起来。”少尉回答说:“等您收容了足够的部队之后,就可以赶过去与司令部汇合了。”
收容溃兵,对维克多来说,那简直就是驾轻就熟的事情。虽然留下的军官里,不乏有军衔和维克多一样,甚至高出一级的,但他们都坚决地听从维克多的指挥,按照他的指示来收容溃兵。不到半个小时,收容的溃兵就多达六百人。维克多命军官们把这些战士每百人编成一队,带到路边的森林里待命,等待下一步命令。
路过的老百姓,看到原本和自己一
样狼狈不堪的军人,被收容编组后,变得井然有序,不免有些人开始心动,想着自己反正都没家了,不如加入部队,至少吃穿不用担心。
“少校同志,”一名上尉跑过来向维克多报告说:“有不少的老百姓想加入我们的部队,不知是否同意他们加入?”
“上尉同志,”如果此刻还在舍佩托夫卡,没准维克多就直接同意了上尉的提议,但现在他只能硬着头皮拒绝:“战场上需要的不光是人数,而是能作战的人。这些老百姓没有经过军事训练,没有任何的作战经验。更要命的是,我们收容的战士很多人都没有武器,再征收老百姓入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