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嘛。
再说了,我谢海峰揣摩的又不是别人,是你严老,没什么可丢人的吧?至于严帆,儿子拍老爹的马屁,不但不丢人,还是讲孝心的表现。
说到这儿,严功甫看了一旁一脸懵逼的白彦秋,本想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考虑到男女有别,也就算了:“白总,要报恩,也要讲方式方法,哦,也不用垂头丧气,不管怎么说,在这里开发山林,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呵呵,待会我给你题字。”
刚“安慰”了白彦秋,严功甫对张宝一伸手指头:“张宝,你呀……我都懒得说你了,算了,反正是扩号里面的,走,带我上山……”
严功甫对白彦秋和张宝,态度迥然不同,话说得也有些重。
搁在不明就里的人眼里,那是严功甫原谅了张宝的不稳重,可是大伙眼光都是雪亮的,却能从严功甫这种有些作做的举动中,听到再明白不过的信号:大伙看清楚,张宝这小子,是我重点关照的。
当领导的,表达意图的方式中,暗示就是重要的一环,属于领导艺术中的高级形式,要的就是不被人抓住把柄。要点就在于其间分寸掌握的度,须得恰到好处,须得对方能理解,以免影响对方接收的效果,如果对方理解反了,那就表明暗示完全失败。还好,严功甫对此已经驾轻就熟。
“严老,不管白姐怎么做,可错误都得由我来扛,谁叫我是男人呢?哦,既然严老你认为,严市监和谢市座在工作中配合默契,那由两位市领导给你当下手,顺带着把彩也剪了?把鞭炮给放了?”
张宝心里比别人更明白,严功甫这是在给自己脸。
但是,严功甫先前的疾言厉色,让他稍感不舒服,既然不舒服,他当然就想捞回来:我张某人可以不要面子,可我脑中寄居的玉宵子,那可是太清仙境大赤天的金仙,这个却是要面子的。
于是,他笑嘻嘻地看向严功甫道。
剪彩和放鞭炮,严功甫、张建封是理所当然的主宾,王铭德不会蠢到去喧宾夺主。
那么,给严张二人打下手,这就是一种荣誉,也是一项政绩,表明工作受到了上边的肯定。
不要看严功甫跟严帆是父子,但在工作中,那却各是各的事,严功甫要想举贤不避亲,严帆就得拿出过硬的政绩。
臭小子,还算知恩图报,不枉我跟你相交一场!严帆心中欢喜,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谢海峰皱了皱眉头,脸上变冷,责备之意甚浓:“张宝,你还做起了严老的主?”
“算了,谢市座,就由他好了。他是地主,有这权力不是?”
张建封却阻止了谢海峰的继续表演。
严功甫怎么也没想到,张宝居然还有不乐意的小心思,他还当张宝是想回报领导的厚爱,让谢严二人当下手,这么做虽然有僭越之举,可也是一片“忠心”不是?
在前准国级老领导的赏识下,还能想着领导,这样的年轻人,实在不多见,张建封再对谢严二人道:“这小子,知道拱抬领导,倒也识趣。好吧,咱们走。”
白彦秋做为响水洞山林公司的法定代表人,理应由她带路,在这点上,严张二老,并未有强迫张宝带路的意思。
考虑到严张二老的年龄,白彦秋以公司的名义,在离川乡请人当抬工,三位贵宾,外带萨梅尔公主四人,坐滑杆上山。
张宝则是跟在一众人等的后面,也就是跟陈以文他们一起步行上山。
常务副市座杜蓝茵,扭头向张宝直眨眼,以示张宝玩得漂亮。
张宝只当没看见,那啥的,玩得漂亮,得双方,甚至是多方合力,剃头担子一头热,那是不成的。
不过,张宝这么想,并不全对,杜蓝茵固然有赞许他能“虎口脱险”的意思,但她内心深处,却有着这样的想法:张宝,你这么一搞,不但严张二老在挺响水洞,市里的两巨头,也被你弄到了一条船上,以后谁还敢拿响水洞来说事?
张宝你年龄不大,可这算计,却是大显功力,不佩服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