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宝将对蔡张二人说过的话,对俞长栋复述之后,俞长栋似是下定决心,请张宝把楼上的蔡张二人请下来,他有话说。
“张乡座,请座。”
待蔡张二人下来之后,俞长栋仍旧一副说他气短他就喘的状态。
不过,这次显然有重大事情要发生,他的精神状态明显好多了。
“张乡座,我现在下床活动,都得拄拐杖,要不了多久,就得坐轮椅了。你是雪梅的领导,老弟我想求你做件事。”
俞长栋抹了一把含泪的眼眶,抽了抽鼻子道。
“俞老弟,有什么事你说,只要能办得到,我一定办。”
听闻俞长栋的话,张建利心里很是怜悯,觉得俞长栋太可怜了,老婆成了自己的情人,还不能声张。
于是一股扶助弱小,当然也有给予补偿的想法,便占据了头脑,极为豪气地说道。
俞长栋低下脑袋,酝酿一下情绪和,可是还是很不好意思,很是纠结道:“哎,这口我都不知道怎么开?”
“俞老弟,到底啥事这么为难?”
张建利很是关心地说道,还坐在了俞长栋的床边。
“以后由乡上把我派到张宝开的响水洞豆腐作坊去,不知道行不行?”
俞长栋看张建利不像是敷衍他,这让他稍许安心,终于提出了这个要求。
“张宝只要点头,你就能去他的作坊,何以非要乡上委派呢?”
张建利有些惊讶,张宝一句话就成的事,俞长栋何必舍近求远,非要乡上委派,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现在走路都困难,虽然名义上还是农家乐的老板,可我知道,这是你张乡座投资开办的,就是顾及我是废人一个,干不了别的事,让我在这守着,有个事情做。”
俞长栋差点声泪俱下,状极凄楚。
“农家乐开张一天歇三天,显然不是长久之法。我就想着自食其力,不能走路,坐着总能干些事吧?”
俞长栋清楚意识到自己当前的困境,打工肯定是不会有人要他的,开正规商店,既没有资本,也没有体力。
唯一可行的,就是把名字挂在乡上,自己领取工资,哪怕少点,那也是工资,并且稳定。
只不过这种想法,仅仅停留在梦中,自己又不是为公家负的伤,公家凭什么养自己?
现在有了张宝的豆腐作坊,自己以公家人的身份,被乡上派去当监督,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听闻俞长栋的请求,张建利发了愣。
就算没有蔡雪梅,张建利也想让俞长栋过得好些,这是基本人性的体现。
“张乡座,不……不行吗?”
见张建利并没有一口答应他的请求,俞长栋有些心慌。
“不是,这件事涉及到公务员编制问题,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再说了,张宝跟乡上签的是承包合同,乡上没有权力干涉他的经营,也就谈不上派驻人员到他的豆腐作坊里。”
张建利道出不可行之处。
“张乡座,我是废人一个,可见识还是有一点的。张宝的豆腐作坊,肯定会非常火红,那时乡上不想插手,县里也会插手。所以,肯定会派人进驻。张乡座,你先委派我一个不占公务员编制的监督,把位子占了,张宝再对外放话,公家的监督之职,非我不可,这样,当有人取代我时,我不就有了编制吗?”
俞长栋把困难都想过了,只能搏一搏这最后的机会,成了,就是公务员,后半辈子就有踏实的依靠。
“张宝,你有意见吗?”
张建利如梦方醒,不错,这倒是一条好路子,只要张宝的豆腐作坊不垮,就能圆满解决俞长栋以后的生计问题。
此法妙就妙在先占坑,将来县里乡里要另委他人时,就得解决俞长栋的工作问题。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给一个公务员编制,比如说顶替乡府守门的老杨头。
当然,这需要张宝全力配合才行。
“我没意见,真的没意见。我觉得蔡大姐很坚强,一个妇道人家,还能维持着家不散,真的太不容易。”
对这样的顺水人情,张宝没理由不做。
“今天我要多喝点酒。”
张宝的这句话,戳中蔡雪梅心中最痛处!
命运何其不公,居然给她这个弱女子安排了这么凄惨的命运,想来就是痛不欲生!
蔡雪梅抹了把泪水,转身上楼去取酒,也不问别人同意与否,倒了四杯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