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丫头呀,你可别嫌你李叔说你,你虽然是离过一次婚的人,可也不能这么糟践自己吧,找个村夫就这么没名没份的将就。一个大男人还扎个辫子,像什么样子。”
村夫?嗯,她家易啟就是个村夫,村夫怎么了,她还就喜欢村夫了,那小辫子可是她每天亲手给易啟扎的,她可爱了。
“咳……咳……不好意思,吃太快,呛到了,您继续,您继续。”陶浅努力憋笑到呛到,这李老头怕不是上个世纪的人,这都什么狗屁逻辑。“小陶子,你慢点吃,不够阿姨一会再给你俩做。”本来挺生气的容妈,被陶浅这个插曲给逗笑了。
“你这小孩懂不懂礼数,长辈在说话你插什么嘴,吃个饭跟恶死鬼投胎似的,是没吃过饭还怎么着,这是家宴,他一个不知打哪儿来的未婚夫坐上来也就算了,你俩算哪根葱。”彭飞倒抽一口冷气,这位叔叔为老不尊呀,哪来的底气说出这番话的。
“李先生,抱歉,没给您介绍,他们是我家两位堂弟,从老家过来看我。白日里陪我一起下地着实累了些,吃得有些急,还请您见谅。”易啟一番话说得彬彬有礼,也不动怒,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李老头这一掌打在了棉花上,更气了。“至于我本人的装扮,是若若亲手打理的,她喜欢便好,其他人的想法倒是无所谓,您虽是表亲家,但若是让您觉得不快了,我也没有办法。”
语罢,他把剃好刺的鱼肉放到容若碗里,“若若,小生是谁?”
“表嫂家弟弟,我记得好像听三姨说过这么号人,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总是在家呆着,没法出来工作,唉,年纪轻轻的,真是可惜了。不过好在有个姐姐惦记着,有什么好的总会往他那儿拿。”
“那也挺好,可惜了,我没这么好的姐姐,只有两个吃货堂弟,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容若抬起头,阳光明媚地笑。二人的对话并未压低音量,满桌子的人一字不落的听在耳里。李老头和她那表嫂的脸青红一片,陪座的几人也是局促不安。都是李家带来的人,对自家的事哪有不清楚的,眼前这男人虽是糙了些,但周身的气度是盖不住的,这说话作派绝不是个普通村夫会有的。听李家姑娘回来说她夫家表妹出息了,但离过婚,这条件不好找对象,他们家小生比容若小一点,长相又俊俏,配容若还是不错的,冲着那家产,二婚就二婚,等人进了门还不都是他们家小生的。
“容容,你和小生这么多年没见,他长大了也帅了,现下还做起了老板,早不是你说的那样了。要不我叫他过来,你俩叙叙旧?”容若有点明白她这表嫂不讨人喜欢的性格是打哪儿来的了,她是瞎了还是听不懂人话,还要往上凑。
“表嫂,我觉得做个村妇挺好的,就我这离过婚的女人,也就配配村夫了,你就别操心了。”说完她夹起碗里的虾塞到易啟的嘴里,易啟在桌下捏了捏容若的另一只手,他不喜欢她这么称呼自己,就算是为了怼人也不行。
“不好意思,我接个工作电话。”陶浅的手机响得有点不合时宜,“喂,周助理,嗯,一百五十万吗,可以,稍后我拉个群,具体的财务流程洪总会与直接沟通,易哥的时间我这边会做协调,具体的脚本预计在下周一发给您。……好的,等您首批款到了,我们就安排发货。”
“一……一百五十万。”李老头满脑子都是这几个数字,念出了口也没意识到。
陶浅收了手机,继续和桌上的菜奋斗,他才吃了五分饱。对方战斗力太差,完全不是他家两位老板的对手,一面倒的戏没有悬念。
“嗯,家里卖菜赚的。阿姨,看来最近都要麻烦您了,这两家伙最近体力消耗大,吃起来没个边。”
“不麻烦不麻烦,都是自己家里人,你们想吃什么就跟阿姨说。”她可是见着容若贬低自己时易啟的不耐。
“表嫂,小生都做老板了,赚得肯定不少,哪像我们面朝土地背朝天的,忙活几个月也就赚这么点钱。”就她弟那德性,十有八九是她这表嫂拿了小金库的钱补贴的,最多也就是开个小卖部了。
“那是,那是,不少,不少。呀,容容,嫂子记得你最爱吃鱼了,小姨今天烧的这鱼真不错,你快尝尝。”
鱼是易啟前几天钓的,一直养在院里,容妈都是现捞现做。容若爱吃红烧鱼,可偏这鱼刺多,她又是个急性子,卡过几次以后便不碰了。也不知道易啟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每每吃鱼总会先把她帮刺去了。
要说社牛还得是老人家,你来我往的话都怼到这份上了,还能笑咪咪的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推杯换盏。吃完饭,大伯爷随便找了个理由让四人先离开,陶浅和彭飞骑着小摩托晃晃悠悠的往民宿走。易啟骑着车,载着容若,速度也不怎么快。容若有些心不在焉,眼神老往易啟的方向飘。
“想问什么?”易啟在院门口停好车,也不下车,看着一旁斗里的容若。半醉院前的灯笼换成了沁园的同款,灯光摇曳间,仿佛那个二人携手拍照的下午。
“没什么……”容若被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