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回忆到这里,慕真猛的睁开双眼:难道,我这是在被催眠中?这一切不是真的?那怎么醒过来?
听着周围如雷的鼾声,望着漆黑的天花板,一切又如此真切。
早知道是穿越的剧情,说服刘蓉蓉被催眠就好了。
刘蓉蓉最喜欢穿越的故事了。慕真虽然也看过不少穿越故事,但都是一些普罗大众最熟悉的。 不像刘蓉蓉又读小说又看剧,还知道不少小众的桥段。她应该知道怎么应对这些局面。
千不该万不该,都怪自己好奇心太重,对算命不感兴趣却相信催眠!
唉,算了,多想无益。但心底总有个声音说,既然能穿越来,肯定就能穿越回去。如果是在催眠中,也一定能破局。
怎么才能穿越回去呢?
才能穿越回去呢?
穿越回去呢?
回去呢?
……
太累了。
她也沉沉睡去。
女道士们口中的“不忧观”原来离京城不远。京城外十多里有座不忧山,不忧观就在半山腰。从酒馆出发,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
山中树木繁茂,不忧观在绿树掩映中巍然屹立。整个道观前后有两座大殿,前殿香火袅袅,供道外人士朝拜。后殿是道中人士参拜议事之处。
她们经过前殿,直奔后殿。
一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中年住持站在殿中央,接待各地来的道士考生。
一个月后大考。备考的考生只要付出一定钱财,可以吃住在此。
当然住宿和吃的条件非常一般,和山下没法比。但考生不介意的多。道家本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对身外之物不甚关注。
后殿再往后就是住宿大院。
虽说这是全国性的大考,考生也不过百来人。这是纯女道观。男道士们另有道观安排。
考生拿着各地道观的备考证明,在这个叫王浣的住持处登记。然后交了住宿的费用,才被领到相应住处。
她们几人报到时人不多。把证明交给住持后,玉墨带着慕真向她说明情况。
王浣一听:“有这事?”她打量着慕真。“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慕真。
慕真接过来,翻了翻,如看天书,她摇了摇头。
“施主遭遇着实令人同情。但话虽如此,本观自有规范,没有证明,不能留宿。再说,你什么也记不清,考试也通不过,留在这里也没用。”
“我可以干点杂活。”慕真说。不能留在这里,她能去哪呢?
“是啊是啊,她只是受伤失忆,说不定过几天想起来了呢!”
“她什么也没有,不留这怎么办?”
几人再三恳请,王浣沉吟半晌道:“实在要留,就干点杂活贴补住宿吃住费用。你既然有伤未好,干点轻松的吧!你们先安顿好,明天我叫管事的梓兰师姐给你安排。”
那个叫梓兰的管事,身材瘦削,动作干练,知道了慕真的来历,精明的眼睛在慕真身上扫了几眼,带她到前殿后的一个小院子。
“你就清扫这里,”她指了指范围,带慕真走了一圈。
走近角落时,一股子臭味直熏脑门。原来是茅厕所在。
梓兰说:“这个茅房,有人来清污的话,你也帮忙清理一下。不是让你干这个,你主要是扫地,这个就是搭把手。懂吗?”
慕真点头。实在要做就捏着鼻子做吧。
姐妹几个知道后为慕真打抱不平。
“你怎么干这活?”
“你这细皮嫩肉的,也不合适啊!”
“我听说那管事最爱贪便宜,嫌贫爱富。准是看你拿不出钱才这么安排的。”
“她就是嫉妒你年轻貌美吧!”
慕真听到这噗嗤笑了:她们对自己外貌评价还挺高,她自己认为也就中上。但她不想节外生枝,便好言反劝她们:
“有吃有住就不错了。我初来乍到,不好讨价还价的。而且——没准,在这里清扫茅房算轻松的了?”
姐妹几个俱是一乐:她倒看得开。也就随她去了。
就这样,跟这几个姐妹住在一起。慕真白天扫地打杂,她们温习功课。
那本书薄薄一册,但只翻一页慕真便感到自己学一辈子都学不会。一来她读书时对古文兴趣不过尔尔,有关道教的古文又更晦涩艰深;二来里面的图画也自有讲究,她毫无概念。
但她觉得有必要知道这个道教制度是怎么回事,万一要是不能穿越回去怎么生存下去,于是有空便拿着书问这个问那个。
玉墨为人热情豪爽,有问必答。只是她太好学上进,一有机会就积极向观中住持师尊们靠拢,为她们办公办私鞍前马后,图个表现,常不见人影。
玉红小喜爱唱爱跳,活泼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