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忙碌的一天过去,鱼丸作坊这边生产了不到五百斤鱼丸,只送了三百斤过去给军营那边,其他的一部分在午餐吃掉,另一些发给来做工的木匠们带回家了。
新式弩弓也组装了三十六把,经过测试,能稳定使用的有三十二把。
剩下的四把,在确定无法维修之后,杨奕把它们给拆解掉,铁件能回炉的就回炉,无法修复的木件就丢进炉子里面烧了。
有木匠心痛自己信心苦苦做出来的弓身,看到杨奕随手将它丢到了炉子里,连忙又用木棍扒拉了出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又把这废的弓身拿出来了?”杨奕问那木匠。
“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而且这只需要修补一下就可以了,没必要烧掉吧?”那木匠也是个直性子。
杨奕倒是喜欢这种直性子,便趁机对木匠们解释:“这木件浪费了是有点可惜,但是修补之后,或许看表面没事,但是上了战场就不一定。我不希望这些弩弓上了战场给我们的士兵添堵,更不愿意这些弩弓因为在战场上失灵让我们的士兵丢了性命。金将军带领的士兵在前线浴血奋战,是保家卫国的,我们要把最好的武器交到他们手上,好兵就要配好弓!”
“是啊,万一我们做的武器失灵,让金将军的兵在战场上丢了性命,我们的罪过就大了!”
“奕哥儿说得没错,好兵就要配好弓!”
木匠们议论纷纷,都是肯定杨奕的弓弩制作理念的。
而那个说烧掉弓身太可惜的木匠,已经羞愧地低下头去,主动把自己扒拉出来的弓身丢进炉子里烧掉。
看到自己的理念得到了认可,接下来,杨奕又让大家去领工钱。
杨奕岳父云林和嫂子也已经早早地备好了一份份工钱,核对名字后就双手奉上。
而云苁和她娘则在一边给新上工的工人拿鱼丸,确保每一个新上工的人都能分到两斤。
看到整个体系运行得井然有序,杨奕看着即将沉沉落下的夕阳,却感到了流云村正在迸发出的活力和希望。
同样感受到希望的,还有大溪山的三当家。
听完打探消息的山贼手下汇报,大溪山的三当家,食耳魔王,直接开心得一蹦三尺高。
“能一次请五六十人做工,当天就发钱的地主?我怎么没听过,是不是刚从哪里迁移过来的?哎呀不管,看来这地主手上有不少钱,只要把他给劫了,我们又可以过老长一段好日子了!”食耳魔王抽出弯刀,发亮的刀面上照出一张刻着三道刀疤的脸。
“三当家,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较为年轻的那个山贼也摩拳擦掌,他鱼丸还没吃够,想起那碗被丢在地上来不及吃的鱼丸汤,他的口水就要往下流。
“事不宜迟,既然你们打探到了消息,那我们今晚就去把他们给灭了!”食耳魔王举起弯刀,一刀就把椅子给砍掉了一个角。
“但是三当家,二当家早上不是说要小心那什么金的,带了军队来的那个将军,这段时间不要去闹事吗?”年长那个山贼倒是记性好。
“他妈的,我们十几个人晚上偷偷地过去,偷偷地进村,偷偷地噶了那地主,把钱银搬走了,他金表知道个屁!”食耳魔王脸上的刀疤一条一条,肉眼可见地变成了红色。
“三当家英明,神不知鬼不觉,我们钱银就到手了,到时候大当家二当家肯定高兴!”年轻山贼也兴奋起来。
看着食耳魔王的刀疤变红,年长的山贼却头一缩,不敢说话。
因为他知道,只要食耳魔王的刀疤变红,那就是表明他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一定要见血了才能够平静下来。
“就这么定了!你们三个,再叫十个人,我们不要骑马,带上弓箭和刀,现在就出发!”食耳魔王兴奋地瞪大了双眼。
“三当家,我……我肚子不舒服……”年长的那个山贼忽然捂着肚子跪了下来,“可能是中午吃坏肚子了……”
“他妈的,懒驴上磨屎尿多!这次你不去,回来战利品也没你份!”食耳魔王挥动着刀指着年长山贼,“你快点去茅房,别他妈在我这里拉出来了!”
“是,是,谢谢三当家!”年长的山贼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满头虚汗地钻进了茅坑。
在里面蹲了好久,估摸着食耳魔王已经带着人偷偷下山了之后,那年长的山贼才小心翼翼地从茅房里钻了出来,看着二当家的房子犹豫了好久,还是没有勇气去敲开二当家的门。
二当家也有个诨号,叫做索命书生。
要人命,甚至能不见血。
食耳魔王带着十三个小弟,出了山寨之后,就气势汹汹地往流云村走。
太阳已经落下,路上也没几个人,就算是有人,看到这十几个人,也不敢声张,顶多就是躲进路边的草丛里面,祈祷自己不要被发现。
这个年代,夜里见了山贼土匪,能把人的胆给吓破,一旦被抓住,要不当下就丢了性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