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以安伸手接过他的手机,仔细打量着那张照片。
背景昏暗不明,五颜六色的小彩灯闪烁着,像夜空中的繁星点点。
类似酒吧的气氛环境,仔细观察下来,是周玥家别墅的客厅。
照片中央的位置,有两道身高相差半个多头的年轻男女,正在面对面的聊着天,甚至还牵着手。
虽说纪以安的是背影,但对面金珂羽那张清秀的脸被拍了下来,甚至他脸上出现了极具温顺可怜的神情,都被照得一清二楚。
纪以安:“……”
原来周伯父回来得这么早啊,一直站在门口,还目睹了他们吵架的全过程。
但可能离得远,当时的背景音乐声音很大,他没有听清楚吵架的内容。
不然,知道了纪以安早已拒绝了金珂羽,怎么还会出现挤走他的那一幕。
“上次是拥抱,被我亲眼撞见。”
纪以安:“……”
“这次是牵手,被周伯父告知。”
纪以安:“……”
“那下次,是不是就该接吻了?”
纪以安:“?”
“下下次,不会就是被人捉奸在床,然后我是最后一个才知道吧?”
纪以安:“……”别太离谱。
司徒砚淡定自若地,将手机揣回兜里,他长身玉立的堵在车门口,两手撑在左右两边,眼神犀利。
“与其这样,每天像开盲盒似的,琢磨你跟人的进度,你不如早早跟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纪以安:“……”
“我好想办法,成全你们这对被我险些耽误了的苦命鸳鸯。”
他那匪气冲天的姿态,像极了野兽刚逮捕了一只小兔子,如今,正默默想着是一口给吞下去,干净利落?还是剥皮抽筋,细嚼慢咽?
“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根本就是些捕风捉影,没有的事!”
纪以安深深叹了口气,表情绝望又无奈,只感觉到了心累。
“我承认,拥抱是他提出来的,但确实是我主动过去抱他的。”
司徒砚:“……”
“今晚那个牵手……呸!那根本就不是牵手,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只是抓了一下我的手腕而已,但我很快就给甩开了。”
司徒砚:“……”
“还有那什么心疼不心疼的,我跟他再怎么说也是朋友,看他一眼,问他的行踪,这不过分吧?”
怎么一场必胜局打到现在,非但没有听到他的道歉,自己反而还要跟他解释一通?
司徒砚收回了手,插进兜里,“我信了。”
“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
司徒砚:“……”
纪以安正大光明,问心无愧,而后瞟了他几眼,没耐心地发问,“那你呢?对我这么凶,就没有什么表示?”
“对不起。”
纪以安:“……”这次怎么这么痛快?
司徒砚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杏眼,姿态随性,却满是真诚,一字一字咬得清清楚楚,毫不敷衍,“安安,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好,不该对你这么凶,以后不会了,可以接受我的道歉吗?”
司徒砚曾经教过她的,真挚地道歉,就应该是问心无愧的,坦荡洒脱的,内心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让他明白,你悔过的心思是真真切切的。
司徒砚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他可以教得好,同时,自己也可以做得更好。
“嗯……”纪以安佯装思考,拖长了语调,随后立马眉开眼笑,冲他张开了双臂,“接受!”
司徒砚眉眼略弯,自然地抓住了她的小手,“是要背?还是抱?”
“背!”
司徒砚立马背过身去,拍了下自己的肩膀,“上来。”
纪以安乖巧地趴到他的宽背上,两臂抱紧了他的肩颈,“记得你上次背我,还是在我大四毕业的同学聚会之后。”
司徒砚:“……”
“那时我喝得烂醉如泥,回来的路上,还吐了你一身。”
司徒砚:“……”
“你从小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当时竟然都没有骂我,还拍着我的背说,吐吧,吐干净了,就不难受了。”
司徒砚背着她上了电梯,往上颠了一下,纪以安那微凉的耳垂蹭过他的侧脸,激起一片涟漪。
“自始至终,在你的心里,我是不是就是一个讨人厌的麻烦精啊?”
纪以安此刻的身体状态,情绪会比较多变,现在尤其想哭,没有缘由,就觉得心里挺委屈的。
“如果说,没有我在你身边叽叽歪歪的话,你会不会过得更好一点?”
“不会。”司徒砚斩钉截铁。
他不自觉侧了下脸,想要看纪以安一眼时,却因为这个小动作,亲密地跟她脸颊相贴,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