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昭南听着她叫人家鹅,清冷的眼底闪过一点笑意:“我是武大院的,他是文大院的,不过他十三岁,全家都派回了沪市,他家是沪市人。”
他随意地说了几句。
宁媛瞬间明白了——都是大院子弟,但分文武。
武大院——各军区大院。
文大院——都是啥外X部、工X部、教X部、贸X部…之类的单位。
这两类大院长大的小子们互相之间还挺看不上对方的。
武大院长大的小子们嫌弃文大院的小子们“装”文化人,臭老九假斯文!
文大院长大的小子们嫌弃武大院的小子们“粗鲁”“无脑”,肌肉发达,只会打架!
宁媛很满足地听到上辈子也听不到的小八卦,仰头看着荣昭南站在大柿子树上。
他似乎在衡量着要不要继续向上攀爬。
她眼馋男人身边一个个小灯笼的柿子,笑眯眯地招手:“荣昭南同志,给我来几个新鲜柿子呀。”
荣昭南屈膝又是凭空一跃,单手一勾,敏捷又随意地跃上更高的树梢,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冷风吹动他的发梢和白衬衫,让宁媛想到自己上辈子看过的那部电影《刺客信条》。
里面的中世纪欧洲刺客就是一个个玩极限运动的行家,攀爬天际高塔与城池,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想不到荣昭南竟也是个中高手,这小哥哥这么站在高高的树梢上。
像电影最顶尖的刺客一样,翻身一跃,就是又飒又酷的信仰之跃!
宁媛忍不住有点看呆了,然后——
“啪!”一个软趴趴的红柿子……又飒又帅地在她脸上开了花。
宁媛被糊了一脸:“艹……”
汁水流了她一脸,又甜又黏,关键是哪怕是软柿子,也砸得她脸疼!
“你干嘛,有病呐!”宁媛手忙脚乱掏出手帕擦脸。
荣昭南凉薄的声音在高高的树杈上响起:“怎么,你不是要柿子吗,怎么那么难伺候。”
宁媛快气死了,仰着黏糊糊地小脸怒喊:“荣昭南,你给我下来!”
她要柿子是这样要的吗,柿子砸下来,还有什么吃头!
可他手里还抛着几个柿子,淡淡地道:“下来怎么给你摘?不是想吃吗,我喂你。”
宁媛瞳孔一大,就看见几个软乎乎的柿子朝她飞来。
跟炸弹空袭一样!
“荣昭南,你个王八蛋,幼稚不幼稚,一把年纪了谁跟你玩这个!”
宁媛尖叫,满院子乱跑,避开他砸的软柿子。
阿黑和阿白早早就躲进它们的小房子里躲避空袭去了。
偏偏每次宁媛想要往屋子里跑,就有柿子炮弹准确地落在她面前,逼得她折返。
瞧着娇小的姑娘在院子里到处乱窜,差点被砸着,就跳起来骂人,还打算捡没烂的柿子砸他。
怒火与慌张齐飞,跟个狼狈活泼又可爱的兔子一样。
荣昭南薄红唇边勾起一点笑来,嗯,一口气出去,舒坦了。
……
等到宁媛怒气冲冲黏了一身的柿子汁去洗澡,她头顶甚至还挂了半个柿子,荣昭南才抱着七八个水灵灵的柿子从树上跃下来。
唐老爷子站在屋檐下看着他,简直无语:“小南,你这是越活越回去了吧?逮着小姑娘欺负人家,干啥呢!”
这小子是故意的,就他的准头,哪能砸不准人,逼得人乱跑!
现在还给人家把柿子摘来了,小宁这还能领他的情?
荣昭南轻咳一声,放下柿子:“打个柿子仗而已,这柿子也不是给她吃的。”
夏老太太怒气冲冲地提着簸箕和扫帚冲了出来——
“我看臭小子就是有病,浪费好好的果子,还把个好端端院子弄得乱七八糟,到处黏糊糊惹虫子,你小王八蛋欠抽!”
说完,她提着扫把就冲着荣昭南屁股去了!
荣昭南挨了一下,轻“嘶”了一声,敏捷地一闪:“我砸的都是不能吃的烂柿子,院子我来扫!”
“扫你大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给你能的,还会用烂柿子打人了,你下次是不是打算打屎仗啊,欠削!”
夏阿婆骂骂咧咧,敏捷操一手扫帚,一手簸箕又朝他屁股冲过去。
她完全忘记她和宁媛第一次见面也打了“屎”仗。
荣昭南:“……”
这次轮到他被满院子追着跑,直接被抽出了门。
“臭小子,你跑啊,你有本事就别回来,就你这不超过三岁的脑子,就等着你媳妇儿被别人撬走!!”
夏阿婆气喘吁吁地挥着扫把骂街。
孩子不听话,就是欠抽,一顿抽不好,再抽一顿就好了!
荣昭南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骂没脑子,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