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光在君九歧面前出现,光团中出现一个影子,不是小寂濯还能是谁。
巨树再现了君九歧昏迷后的情形。
在君九歧昏迷后,她的情况不好,小寂濯为了给君九歧解毒,竟然割了自己的血喂她。
君九歧又惊又怒。
怪不得她昏迷时,感觉有什么涌进嘴里,醒来后还有股血腥气。
这小崽子!
可接下来的画面,让君九歧大惊失色。
原来她的情况越来越不好,就算是小寂濯割了血,她依然没能醒过来。
于是小寂濯竟然……剜心给她治病?
当君九歧看到小寂濯用刀生生划开自己胸口取心的一幕时,整个人如遭雷劈。
脑袋更是嗡嗡的,满脸错愕和不敢置信。
“他……”
“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他……以为你快死了,所以亲手剜下自己半颗心给了你。”
巨树的话,让君九歧倒吸一口冷气,她看着小寂濯拖着最后一口气,将那血淋淋的半颗心融入血液中。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那些红色的血,仿佛活了一般,涌入君九歧身体。
下一秒,君九歧身上的死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她的脸色,也瞬间恢复血色。
小寂濯笑了。
精致的眉眼弯弯。
君九歧看着那张虚弱惨白欢喜的小脸,久久无法回神。
小寂濯陪了君九歧好久。
直到最后,他转身离开茅草屋,再也没有回来。
接着,君九歧醒了过来。
画面到这,戛然而止。
君九歧心情如狂风暴雨,无法平静。
她怎么也想不到,小寂濯为了救她,竟不惜剜心自残。
亲手剜掉自己半颗心!
他是如何下得去手?他难道不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
剜心之痛,成年人都无法承受,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孩子?
他如何撑下去的?又是如何强忍着这疼痛,剖胸剜心?
君九歧深吸一口气,不由扶额。
脑海中不断闪过剜心的一幕,犹如幻灯片,一直在她脑海中闪过。
过了许久,传来她微哑的声音,“他……现在在哪?”
“不清楚,昨日他离开后就再没回来。吾想,他应该还未走远,顶着那副身躯,他也走不远。”
失去半颗心,他此刻定及其虚弱。蛇山这么大,他定然还在山中。
君九歧倏然起身,快步出了茅草屋,在山林中搜寻起来。
这一找,就是大半日。
天已经黑了,空中下着鹅毛般的大雪。
整个蛇山银装素裹,入目一片雪白。
到后半夜,雪越下越大,几乎遮蔽视线。山路更是难走,好在君九歧虽然大病初愈,但身上并没有虚弱感,想来是因为小崽子的那半颗心。
她心绪繁杂,顶着寒风和大雪,找了一夜,终于在黎明前,一座悬崖上找到了几乎被雪掩埋的小寂濯。
君九歧找到小寂濯时,他浑身都冻僵了,蜷缩在大树前,浑身青紫,面无血色。
君九歧探了小寂濯的鼻息,呼吸停止了。
君九歧心中一跳,立刻俯身到他心口,就连心跳都没有。
君九歧不敢再耽误,抱起冻僵的小崽子,裹在衣服里,一步一个脚印回到了茅草屋。
君九歧将小寂濯放到床上,立刻褪下他的衣服。
那衣服早已被血染透,血迹也已干涸,整件衣服都皱巴巴的。
小寂濯浑身青紫,四肢僵硬,脸上和头上全是雪,就连睫毛上都覆盖了一层。
褪下衣服后,君九歧动作忽然一顿。
她看到小寂濯胸膛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
大概有人一掌长,伤处的肉往外翻着,伤口狰狞吓人,身上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
这么重的伤,恐怕他的血都要流干了。
君九歧之所以能找到小寂濯,也是通过地上的血迹,那一路,几乎到处都是血。若非是雪下得太大,遮蔽了视线,她能更快地找到他。
亲眼目睹这伤口,君九歧胸口一震。
哪怕是巨树,看到这一幕也不由连连抽气。
“没想到大祭司没剖去他的心,反而是他自己……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去了。”
“我感应不到他的心跳。”
君九歧声音木然。
“这是自然,他如今应该处于‘假死’状态,剖去半颗心,纵使他拥有神力,也不可能没有影响。让他休息吧,他可能会昏迷很长一段时间。”
于是君九歧去烧了热水进来,给小寂濯擦拭身体。
接着她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