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永安十一年初秋。

红门金顶,琉璃细瓦,贵重庄严,高高的城墙隔绝起来两个不同的世界,城墙里的人手握皇权可断家族生死荣辱,名利财权。城墙外,有人说这世道渐好,萧瑟不再,也有人对王侯伯爵的权势心生不满。善与恶,好亦坏,都被暂时淹没在了鼎沸人声中,暗流涌动的平静最是唬人,叫人看不清,猜不透。

这是曲昭昭第一次入宫面圣,她低头跪着,不敢轻抬头看一眼前面高坐着的仁帝。

“快些起来吧,曲将军乃是镇守边关的功臣,如今为杀敌而战死,此番宣你入都城,也是为着他能安心,你日后一切的生活起居都交由永宁侯府来打理,你自不必忧心。”

“谢陛下。”

曲昭昭谢着恩,脸上却看不大出来感念皇恩的恳切,站在仁帝右下方的侍官王顺略有些担忧,生怕她的表现会惹得仁帝不悦,毕竟如今能庇护她的只有皇家给的体面了。

王海的担忧说来也不无道理,仁帝向来以慈爱贤明著称,可她到底是曲将军的后人,当初她父亲远去边关也算是被贬的,虽说她现在被接入都城,可仁帝是作何打算的,任谁也不敢胡乱揣测。

“说起来,你是该称我一声皇伯父的。”这句话仁帝说的很是伤感。

朝中众臣集体噤声,没人敢接一句从前的旧闻。

都想着若是昱王今日不曾称病的话,怕还能说上几句。

其实,曲昭昭的父亲原本也是皇亲,因着父母为建朝而亡故的缘由,少年时便被先帝带在了身边,一直颇得先帝器重,可后来因为忤逆了先帝被罚,先帝原想着罚他一阵,待他态度和缓之时再敲打一番即可作罢的,却哪知他那倔驴一样的脾气,说什么也不肯低头,仁帝原是要好好罚他的,后来还是郡王爷出面劝慰,先帝才看在他父母的面上宽释了他,最后他自请去了边关镇守,不再回都城。

但为何会被先帝责罚当时也是宫中噤声,只有几个皇亲和重臣才知道。

曲昭昭听到仁帝突然念起了自己的父亲,眼神立刻清醒一般,双手伏地,正要道。

仁帝没有给她再开口的机会:“朕知你年纪尚小,经此一事,定是心中悲切,不必多言了,让子逸带你去永宁侯府吧,他们自会安排的。”

听罢,曲昭昭识趣的叩谢了一番皇恩,退出了大殿。

殿外,萧子逸已等待许久了,一见面,却只轻声道:“随我走吧。”

说罢,两人再没有多的话,她只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间隔着些许距离,

常在军中历练的萧子逸当下便察觉到了这距离之间的疏离感,但他并未出言相劝,任她不近不远的跟着。

巳时的阳光明晃晃的照在萧子逸的身上,高大宽阔的背影似乎间接的帮她遮住了阴凉。

不多时,两人终于走出了这座高高的院墙堆起的宫城。

宫门外只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站着一位身形略魁梧的壮汉,曲昭昭自小便见惯了父亲身边的那些军士,所以一打眼便猜出了这人的身份。

立等在宫门外的丁肃见二人走了出来,立即快步迎了上去,双手紧扣于胸前,恭敬的向萧子逸行了礼,又微侧身同曲昭昭道:“在下丁肃,给姑娘行礼,请上马车。”

曲昭昭微欠身回礼,势后倒也不显娇柔,踩着马扎,快步上了马车。

还未等她坐稳,萧子逸也已入内,且轻轻合上了马车的门。

“驾!”

这马车出发的气势匆匆,像是生怕被谁跟上一般的迅速。

一瞬间,曲昭昭身子一倾,差点就要从座位上摔下去了,好在萧子逸眼疾手快拽住了她,曲昭昭坐定后,眼里满是惊慌后的长舒一口气,她转身同萧子逸道谢:“多谢将军!”

萧子逸只和言道:“无妨。”

这一定眸,萧子逸才将眼前的女子看仔细了,她虽不施粉黛,却容貌绝俗,双目灵动坚定,看似娇弱的身躯却显出一种果敢不凡的气质,这是他在都城女子中很少见到的。

萧子逸顿了顿,又道:“永宁侯府的老夫人最是和善,你去了自是不会受委屈的,况且侯爷同曲将军是有些交情的,自会多多照拂于你。”

说这话的语气可太不像他了,平日里他身上的凛冽寒气好像都在此刻被深藏起来了。

“嗯!”曲昭昭郑重地点头回应。

萧子逸垂放在双膝上的手不自主的轻搓了下,一种他从未有过的紧张瞬时袭来,没人会想到自来冷静到冷漠的他会这般。

不多时,马车便停在了永宁侯府的门口,侯府众人早早在花厅等着了,待她一入内,老夫人便立马扶着那雕花的紫檀圈椅起了身,上前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好孩儿,一路上可还太平?”

一个称呼,便叫她安下心来了。

曲昭昭柔声道:“回老夫人,都好。”

“你父亲虽离开都城十余年了,但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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