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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招弟听起阿婆谈论宫家,即使前期做足了思想准备,依旧有些心虚,她惴惴不安把汤端上餐桌,不敢看阿婆一眼。

饭桌上唯一的荤菜已被瓜分,梁招弟只能吃仅剩的青菜,她默默祈祷,阿婆不要提及今日离家出走的事情。

阿婆一门心思都在宫家上,嘴里喋喋不休说道:“她被打也是活该,饭店里全是乱七八糟的男客人,全镇上就她家生意最好,她衣服穿得又骚,肯定就是和别人有一腿,都不知道干过……”

伯母急忙打断阿婆的话,隐忍克制说道:“娘,这还有半大不大的孩子。”

伯母眼神瞟了瞟梁家宝和梁招弟,暗示这俩孩子听得懂男女之事,宫家的事情实在不应该拿到饭桌上谈论。

除此之外,伯母也认为阿婆言语太过分了。

伯母和宫阿姨原毫无交集,两人的来往从杂货铺开始。

宫家做饭店生意,偶尔承包酒席,糖饼烟酒是必备品。

宫阿姨以前在北门口的杂货铺订货,杂货铺夫妻俩送货上门,节省宫阿姨不少事,合作一直很愉快。

直到三年前,杂货铺夫妻俩因感情不和离婚,女老板无奈离开镇子,男老板独自一人给宫家送货。

宫耀松父亲揪着男老板骂,说他和宫阿姨眉来眼去,离婚也是为了宫阿姨,硬生生把别人打了一顿,也彻底把这桩生意打黄了。

宫阿姨没了法子,在镇上寻找新的杂货铺。镇上人听风就是雨,认为宫阿姨骚气,专干偷汉子的事,杂货铺女老板为了家庭和睦,男老板为了避免挨打,根本不敢接宫家的生意。

宫阿姨四处奔走,用零售价来批发,才找到愿意合作的杂货铺,但每次合作都不愉快。

女老板死盯男主人送货。男老板偷瞄宫阿姨身材,上下打量,背着女主人对宫阿姨说下流话,直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全然忘记了上一位杂货铺老板被打这事。

去县里进货成本太高,宫阿姨为了能维持饭店的生意,为了两个孩子基本的生活保障,她只能和镇上的杂货铺合作。

她强忍下流男人恶心的眼神,看似玩笑般回怼男人的骚话,无视镇上的风言风语,其中的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直到伯母开杂货铺那年,宫阿姨的处境才稍有改变。

伯父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吃喝嫖赌样样不沾,梁家和宫家又在同一条街上住着,彼此知根知底,宫阿姨便打算和伯母合作。

起初,伯母在意宫阿姨的名声,心中是不愿的。但杂货铺生意惨淡,只能做些零售的小生意,勉强够维持给阿爷的房租钱。

伯父劝解伯母道:“镇上人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再说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也没那心思。眼下咱们把钱挣了,挣够娇娇的学费才要紧。”

阿婆也极力附和大伯的说法,游走于梁宫家之间,试图促成长期合作。

阿婆促成和宫阿姨的合作,并非是不在意宫阿姨的名声,也并非是因为相信儿子。

而是因为她和大多数婆婆一样,在儿子和儿媳有不同意见时,婆婆只会站在儿子的角度考虑。

阿婆之所以同意,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当时伯父只有梁娇一个女娃。

女娃没有资格继承家里的房子、田地,那梁家大部分财产都将归小叔一家所有。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也有个厚薄之分,阿婆盼望着伯父名下有个男娃,借着宫阿姨的名声,逼迫伯母再生一个孩子,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阿婆在伯母面前刻意夸大,宫阿姨和伯父的往来细节,不断地劝说伯母:“只有生下男孩子,脚跟子才能在婆家站稳!”

曾经受过几年教育的伯母,对于生男娃这事,言语上嗤之以鼻,暗讽镇上人重男轻女。

但她潜意识里,是认同一定要生男娃这种文化的。她从小到大生活的村落,族里的妇女,包括她的母亲,都是有了男娃之后,才不被随意辱骂。

成长环境潜移默化的影响,与后天教育相互碰撞,曾让她有过矛盾痛苦的时候。

阿婆明里暗里的催生,娘家人接二连三的劝告,接受后天教育不多的她,最终依旧被环境打败。

或许离开镇上,她能对后天受到的教育,更加坚定。

幺妹便是在这时期怀上的,伯母和宫阿姨的来往,也是从那一年才开始。

两人的往来并不多,杂货铺生意越来越好,店里渐渐离不开人,偶尔伯父会独自一人送货。

即使伯母也到宫家送货,她和宫阿姨的交谈,也只有卸货短短的几分钟,两人大多谈论店里的生意,孩子的成绩。

久而久之,伯母对宫阿姨的脾气秉性,也大致有所了解。

她知道宫阿姨独自一人操持生意的不易,也明白宫阿姨的传言全是谣言。

因此,伯母在面对阿婆捕风捉影、毫无依据的话语时,不免有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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