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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霁晗并不熟悉营地的地形,他只是默默跟着薛楹,在离她半步的距离,侧头注视着她的侧脸。

薛楹瘦了,也黑了些。

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纤秾合度的背脊线条曼妙。白色的短袖松松垮垮,风一吹,像鼓成一个白色的气球,将她清减的身体拥裹其中。

她似乎过得并不开心。这个认知让他平静的心迅速起潮,水藻在浪潮中摇曳生长,枝叶随潮汐而涌动纠缠,在触及他心脏的那一瞬迅速扩张盘绕,挤压绞紧,无法呼吸。

江霁晗甚至觉得那应该不是温吞的水藻,而是绞人藤,藤蔓闷着头向内里钻,酸涩难熬。

只有压抑的呼吸声证明心跳的存在薛楹陡然驻足,回头看他,流光般闪耀的眸子在他视线中一闪。

江霁晗心跳停了一瞬,收脚不及,陡然失

衡,将要撞上薛楹的那一刻,被她的双手撑住了肩膀,世界再度恢复平稳。

肌肤相触的区域有电流簌簌爬过,江霁晗的眉心跳了两下。

下一秒,薛楹便后撒了一步,收回了手。

她双手抱在胸前,是疏离抗拒的姿态。

“你不是要准备副主任摄影的评选吗?怎么突然到这里做援藏摄影?”

“评选,我放弃了。”江霁晗眸光暗沉如夜,一片漆黑,没有一点星光,“我报名了援藏项目,自然放奔了摄影的晋升。”

薛楹拧眉,几分不解,“为什么要放奔?没人拦着你吗?”

医生的职称有多重要,他们都清楚。江霁晗的爸妈没阻止吗?他的老师冯主任没留吗?他的同事没劝吗?

“劝过,谈过也吵过,但见我冥顽不灵也就放任了。”江霁晗黑眸涟涟流动着幽幽暗色,瞳底藏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况且我来这里也有自己的原因。”

薛楹拾眼,如水的眼波炯炯注视着他,跟了一句,“什么原因?”

很多事情,都在不言而喻之中。

如果在暖昧情动时,这叫情趣,猜测揣摩的过程让感情快速升温,但这种情況明显已经对分手的两个人并不适用。

现在薛楹只想求个明白,许多前缘旧事他们结束得太过匆忙,来不及理清源头,也无从分析细节。

薛楹问:“你来做什么?”

风声吹到这儿转了个圈又再度绕回,只有低沉的蛙鸣虫叫。

营地里夜里的灯很少,月影清辉映照着男人面容清俊,身形凛然。

“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薛楹敛眉,不想听他绕弯子,几分不耐,“说人话。”

江霁晗叹气,“我是为了找寻人生的意义。”

这话虛假又空泛,可说这话的人是江霁晗,那她信了。

江霁晗身上总带着矛盾的气质,律己严格,待人宽厚。在薛楹眼里,江霁晗是家教甚好的清贵公子形象。

他应该穿着白大褂,在干净明亮的医院里坐诊手术查房,实现他的人生理想。而不是像现在,来到这个地方,探寻什么所谓的“人生意义”

江霁晗没解释什么,只是说:“我爸妈,冯主任还有姚争渡也觉得我是昏了头,才来寻找什么人生意义。只是我觉得闭目塞听一辈子虽然也算活过一遭,但我更想自己去看清去聆听去感受,那或许会和原来有很大不同吧。”

他说得话在旁人眼里可能有些假大空的嫌弃,但薛楹却明白他话中的深意。

江霁晗其实也想说,他的父母老师朋友都认为那不过是他找的一个借口,他们都觉得他只是为了来找薛楹。

他没有否认,但找到她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倘若在这次援藏修行中,他依然没有踏过那座桥,那么一切也就只会停留在痴心妄想上。

江霁晗想得并不复杂,既然穿过云层潮汐,换了时间,换了地点,绕过半个圆,那他也不乏炽烈的勇气,去求一个解。

薛楹的眸光一掠,闭目塞听的不止他一个人,她远赴非洲大陆的一部分原因,不乏是可耻的逃避。

她刻意地不去回想,但依然清晰地记得分手那天的所有细节。

雨水纷纷落落,咖啡厅的温度恒久不变。

薛楹一宇一顿,“江霁晗,我想过了。你之前提过的分手,我同意。”

其实分手并不需要两个人商量讨论,只要有一个人下定决心,那就已经为这段感情下定了句号。

她的视线在江霁晗冷淡的脸庞上徘徊,他的表情定格在漠然无动,没有丝毫变幻,似乎和窗外的大雨融为一体。

他只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剩余的只有相顾无言。

苦涩的咖啡味在她心问流淌,落寞的似乎只有她一个人。

江霁晗自始至终依然还是那个清冷孤傲的贵公子,仿佛那些柔软甜蜜的瞬问都是假象。

记忆里那张脸慢慢和面前这张温和的俊脸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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