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翌日中午,覃烟醒来。
昨晚她做了个梦,梦见荆褚弋跟个疯狗似的,张嘴就一直咬她,还不停地让她去死。
四下环顾之后,她怎么又来了荆褚弋的家,依旧“霸占”了他的床。
覃烟瞅了眼时间,快中午了,下床径自去浴室洗漱,两分钟后,她偏着头,皱眉,从镜子里打量自己白净脖子上多了一处红小块儿。
八九不离十,原来她昨晚不是做梦,真是荆褚弋这只狗给咬的。
“洗漱完出来吃饭。”荆褚弋站在门口敲门。
覃烟应了句:“哦。”
她收拾完换了套简单的宽松睡衣出来,折步去了厨房。
厨房不大,只能容得下两人。
覃烟走进去,顺手拿了沥水篮里的一根黄瓜,嘎嘣脆地咬。
她站在荆褚弋旁边,凑过去,视线瞟见锅里咕噜咕噜沸腾的奶白色汤汁。
“你挺会做饭的嘛。”
豆腐鲫鱼汤啊。
上次那个青菜牛肉就让她印象深刻。
荆褚弋淡嗯了声。
说话间,覃烟嘎嘣又咬了口黄瓜。
这一下,荆褚弋不得不斜眼睨她,见她一副闲情逸致的样子,淡定说:“没洗。”
闻声,覃烟直起身,又当着他的面咬了一大口,眼尾上挑,含糊不清:“我命大,毒不死。”
大不了就是残留的农药嘛。
荆褚弋哂笑一声,也没说什么,转身去切番茄。
覃烟跟着往他那边挪,弯腰歪头去寻他的眼,自嘲似的说:“——除非你一心要我死,不然,我的命,老天爷收不走。”
荆褚弋停下切菜,抬手拎着她后衣领迫使她脑袋往后缩,垂眼,黑眸直直看他:“这话意思,我可以理解为,你的命是我的?”
覃烟眨了眨眼,心脏陡然起伏,咬黄瓜的动作僵住了。
如果这句话换作是情侣对话,那么她会觉得浪漫,但是她从荆褚弋脸上,看不出一丝深情。
不得不说,荆褚弋这厨艺还真是一绝,覃烟足足吃了两碗饭。
酒足饭饱后,她就坐在桌边看着荆褚弋收拾碗筷。
“荆褚弋,要不你别送外卖了,我给你钱投资,你开个饭馆得了,反正你也不想回学校。”
她轻撩了下眼皮,目光似有若无地扫了眼荆褚弋,故作镇定的询问。
转念想,怕荆褚弋又拿“他坐过牢”来膈应她,她视线顺着他青筋凸起的胳膊向上延伸,见他无波无澜。
覃烟抿抿唇,又立马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
一时之间感觉自己不会说话了,平日里的牙尖嘴利,现在屁都蹦不出一个。
“嗯。”
荆褚弋咸淡回应,然后端着脏碗筷往厨房里走。
覃烟诧异看他:“嗯?”
他这个意思是接受她的建议了?
覃烟赶忙起身追上去进了厨房,怕自己是产生幻觉,又再次问:“你再说一遍。”
荆褚弋将碗筷放进洗碗槽,拧开水龙头,回头看她:“不是说要给我钱投资开饭馆?”
“嗯哼。”覃烟点头,想了想:“然后请我给你的饭馆当代言人。”
话音刚落,荆褚弋那饶有兴致的神色变得晦暗,
他顿了顿,“请不起。”回身关掉水龙头,打了洗洁精,拿着帕子开始洗碗。
覃烟既然知道他有这个想法了,她解释:“没关系,我自愿,不花钱。”思考了下,她继续说:“或者你同意我的提议。”
荆褚弋漫不经心道:“什么提议,说来听听?”
覃烟说:“回学校读书考大学。”
荆褚弋眼神一滞,停住了手上的洗碗动作,厨房里忽然安静了。
他没说话,只是偏头盯着她看,明目张胆的眼神看得她不适应。
荆褚弋侧脸很好看,阳光从厨房窗户投射进来,下颌线条被明暗分明的打得棱角清晰。
覃烟咽了咽口水,一颗心都悬挂在嗓子眼,从他那双深邃沉暗的眼睛里,她知道荆褚弋一会儿肯定要说他坐过牢。
索性她就先发制人,她云淡风轻地别开眼:“那个......行了,当我没说。”
荆褚弋嗯了声,也没多说,继续洗碗,恢复了以往的冷淡。
覃烟摸了摸鼻头,四下环顾,岔开话题:“昨晚是你带我回来的?”
荆褚弋反问:“不然?”
覃烟回想在浴室镜子里看到的,她唇角微弯:“那我脖子上的草莓,你给干的?”
荆褚弋弯腰把冲干净的碗放进柜子里,轻扫了她一眼:“我没那么饥不择食。”
覃烟脸一冷:“行,饥不择食的是我。”
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