踞多年的地盘,那我只好客随主便了,一切都以他的嘴为定。
不慌不忙地兜兜转转,懒懒散散地拥拥挤挤,与此同时再歪着脖子漫不经心地东瞅瞅,故作潇洒地西看看,然后就在我拿着一双精巧的色眼间歇性地盯着旁边不时飘过的各色胶东美女猛看的时间里,我们俩一不留神就来到了一家名为沂水人家的饭店。
“瞧,那边就是青岛大学医学院了。”他右手指着一个相对固定的方向,用十分中性的语气告诉我,神情依然显得有点疲惫无力。
我能轻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真是太虚了,像极了一团雪白的棉花糖,或者是一团不够重量的白云。可以大胆地推测,最近一段时间他一定是和女朋友运动过度了,所以才会造成这种悲催局面的。
我乐滋滋地想象着此等具有某种唯美风格的画面。
呀,这么毒热的天气,大家都忙得要死,他老人家能来火车站亲自接我,我的确大为感动。
好人啊,好人,当仁不让的新时代黄岛好人。
在人声鼎沸的几乎是每个角落里都充斥着各具特色的人间烟火气息的餐厅里,凭着多年养成的自然感觉找座位,按照双方的口味有选择地点菜,凭着我的喜好要点本地好酒,熟练地拆开一次性餐具和筷子、毛巾、牙签等零碎物品的外包装,然后我们两个许久都未曾见面的老同学就开始正式畅谈往日的友情了。
这份历久弥新的非常值得期待的友情,就像刚摘下来的几个澳洲奇异果或一串马来西亚香蕉一样,目前还显得不够成熟,不能发出特别诱人的味道,只能暂时拿来放在眼前看一看,稍微感受一下它的原始风貌而已,吃到嘴里肯定是极为生涩的。
“这两个熊家伙还该我一顿push oil钱呢。”在某个不起眼的瞬间他低头嘟囔道,然后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变,极为成功地消耗掉了不少的时间,同时也给我减免了无数的尴尬之意。
他没喝酒,因为饭后还要开车拉我回黄岛。
“哦,push oil是个什么鬼?”我不禁抬头问他,满脸都是不可饶恕的疑惑之意,想来他这家伙也不会怪罪于我的。
他虽然也挠头想了想,但是一时间又没想好怎么回答我。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又突然大声地笑道,同时为自己的缓慢反应而感到万分的羞耻,觉得自己和大城市的年轻人果然拉开了肉眼可见的不小的差距,今后我必须得迎头赶上才行。
这分手才一年多,我竟然落后了,是吗?
“说好的各人付各人的,完事了,是我结的账,后来这两个家伙再也不提给我钱的事了,你说说,哥唻,这是什么事呀?”他还是十分中性地嘟囔道,声音不大也不小。
他以根本就不可思议的,我自岿然不动的沉着劲头,默默地抗拒着旁边拖拖不断的嘈杂声,神情里既没有明显的厌烦,也没有明显的高兴,一如刚才平静如水的温吞样子。
他显然不是在惋惜和心疼为了消遣娱乐而花掉的那几个小钱,而是在炫耀他和他们之间牢不可破的宝贵友谊,也是在回忆那次push oil给他带来的美好感受,毕竟那种顶级享受也不是经常能搞的。
我的心也跟着痒痒了,多好的被动性体育项目啊!
“嗯,从视频上看,官厅小区的房子还不错。”我边吃边说,百无聊赖地评价着我将来的住处,想象着给我安排好的下铺。
“啊,还行吧,”他继续低头说道,对这个问题并不关心,他都住那里一年了,“反正合租就是便宜。”
“狼窝,肯定干不了什么好事吧?”我放肆地笑道,一时兴起,发挥起了野蛮的想象,也是为了给酒菜增加调料。
“智慧树下呢?”他闷闷地回道。
我猜测,这个笑话一定是他偷来的,不是他的原创。
然后我直接就笑喷了,这家伙,一旦幽起默来还真行。
得了吧,别说这些不惹人喜欢的话了,否则的话红果果和绿泡泡肯定会不高兴的,这个话听起来确实有点太刻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