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翠烟靠卖衣裳图纸赚着钱之后,她便成了书院里丁二班的榜样。
书院的丁字班里,在入学的第一年就能挣着钱的也只有丁二班。
他们平时上课为了完成绣娘师父布置的任务而绣的那些手艺品,在后面还能拿去村里大枣树那边卖。
因为有正经师父在教,大家的手艺都有明显进步,还有人专门来村里,就是为了买这里的绣品。
后续也时不时就有人想来书院的丁二班。
只是很快丁二班就满员了,要是再想来的话只能等待第二年入学。
……
时间一晃而过。
在冬日的清晨,一缕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映照在白雪皑皑的窗台上。
林初渔起床洗漱好,穿着一件霜白色的红梅暗纹长袄,还批了一件雪白绣花小披风。
一出门,寒风就刮在她的脸上,冷冰冰的。
她打了一个寒颤,搓手时哈了一口气,吐出来的都是能看到的氤氲白雾。
此时,春香几个丫鬟还在打扫院落。
自从宋翠烟和镇上的千彩坊合作之后,林初渔家里人还有丫鬟小厮都是穿的那里的衣裳。
人靠衣装马靠鞍,整体颜值都提高了不少。
春香几人刚到林初渔家的时候还是几个小豆丁,瘦巴巴的一点都不好看,这才养了不到一年,身上就丰腴了不少,至少跟“水灵”这个词贴得上边了。
春香见着林初渔出了屋子,当即贴心地去备了暖手壶。
以防烫手,还在铁皮壶外面裹了一层雪白的兔毛套子。
林初渔接过。
“夫人,您这是要出门?”春香询问。
“嗯。”
“那我这就去让阿蛋哥去备马。”春香说道。
她口中的阿蛋哥,是当初林初渔在一群家仆里,选回家来养马的,同时担任家里的马夫。
“不用,我只是出门是去村子那边逛逛而已。”说完,林初渔就走了。
出了门。
遇到荒地这边的人时,基本上每个人都洋溢着笑容。
不仅是因为快过年了,今天还是个发工钱的好日子。
也是因为干了一年多的活,最初那批参与抢劫队伍而欠债的人在上个月就还完了所有的债,这次拿的工钱完完全全属于他们。
一路上,不少人都在跟林初渔打招呼。
林七不在,荒地这边,林初渔自然而然就成了半个话事人。
路上当初受过林七恩情的小娃娃朱大春在跟打招呼的时候,又眼巴巴地询问道,“宋婶子,你知道林哥哥什么能回来吗?我都好久没见着他了呢。”
当林初渔回答连她都不知道林七回来的确切时间时,大春的身上是肉眼可见的失落。
林初渔继续朝前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灰白色鹰隼出现在空中盘旋,最后向下滑翔,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林初渔的肩膀上。
“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林初渔笑了笑,伸手解开挂在鹰隼退上的一只小竹筒。
自从有一次用来送信的小白鸽不知所踪之后,林初渔就让鹰隼当了信差。
还真别说,这天上飞的就是就地上跑的速度快。
鹰隼往返于两地之间,只需要一两天的时间。
打开小纸条看了一眼,林初渔就将其放进了袖子中。
林初渔一路走到了桃源村那边的祠堂。
祠堂外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发现林初渔身影的第一个村民,赶紧开口嚷嚷,“大家快让让,宋大婶子来了!”
有人欢喜地说,“宋大婶子,咱村里的人大多都到齐了,就差你了呢。”
当在场人的目光都放在林初渔的身上时,她含着淡淡的笑,通过村民们腾出来的一条空隙,进入被包围的正中央区域。
因为人多,围得这里里三层外三层的,一时间空气似乎都没那么冷了。
今天是村里过年之前开的年会总结,村民们积极赶来的目的也是为了分账。
忙了一整年,该到她看到回水的时候了。
在中央的区域找了个地方坐下,林初渔朝着宋远志点头示意,宋远志便拿起一本厚厚的账本。
他清咳一声,让周围人不要说话后,便开始念了起来。
“这是咱们村这一年的开销收入明细。接下来,我给大伙儿念一下。第一笔开支,建造书院,计划使用五百两银子,实际用了八百一十二两银子,其中包括工钱一百八十六两……木料二百五十五……”
宋远志仔细地念着账本上记录的开支。
为了防止有村民误会他们私自吞钱,他讲每一笔的开销都说得尽量得详细。
村里账上所有的银子加上林初渔投的那五百两,其实在建书院和修路挖沟渠的第三个月,便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