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工是个手艺活,需要花数年的时间换去磨砺。
面对初学木匠的新手,鲁志生不指望让他们的一蹴而就。
他取出来一堆木头,教着众人开始认木料,垫基础。
在座的大多都是山里土生土长的娃,偶尔也有人能认出来几块木料。
但是因为他们来自于各个地方,方言不同,对木料的称呼也略有不同。
鲁志生看着那几个一认出来一两种木料,就激动得不停囔囔的人,皱起了眉头。
他用手指着几人,板着脸说:“你,你,你,你们几个,给我靠着墙边,端端正正站着去。”
“啥叫尊师敬长?你们在没本事之前,都不准插话。”
“我不管在这些木头,在你们当地是叫什么,但在我的这里,只有它统一的称呼!这些木料,我也只教你们认一次,明天谁要是记不住,被我发现了可是要打手板子的。”
说着,鲁志生继续拿着手中的梨花木头说了起来,从花纹,硬度,气味,讲到其生长年份,每个步骤都讲得很详细。
说起来也奇怪。
宋大饼上其他夫子的课,一听就想打盹。
但听鲁志生讲时,也是全神贯注的。
一直到鲁志生讲完,宋大饼还意犹未尽。
他扭过头,突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村里的陈木匠和张猎户也来了,正站在他旁边。
在鲁志生让所有人观察木料的时候,两人也去了。
因为两人岁数大,很多学生都以为他们也是来教木工活的师父,还谦让着他们。
“张爷爷,你们咋来了?”宋大饼问。
张猎户老脸一红,“我和你木头爷爷可是交了学费的,是旁听生。”
旁边的陈木匠跟着点头,表情略显不自然。
如果不是鲁志生是鲁大师的传人的诱惑力太大,两人也不会一大把岁数了,还腆着老脸跟一堆毛头小娃娃凑一起。
陈木匠就算是大字不识一个,也知道鲁大师响亮亮的名声,那可正儿八经的,称得上是木工祖师爷的人物。
他年轻时候,但凡得了鲁大师一脉的木工传承,现在最起码也是给王公贵族们修房子。
而张猎户也是从小就对木工感兴趣,家里的猎弓都是他亲自做的。
只无奈一直没有个师父领进门,以前只能靠他自己胡乱摸索木工活的技巧。
而现在刚好有个机会,就被陈木匠搭伙,一起拉过来了。
宋大饼从林初渔那里听过旁听生一词。
似乎是有些人交了旁听钱,可以自行选择时间,过来听课。
宋大饼笑眯眯的。
没想到他有一天,竟还能跟爷爷辈的张猎户他们当同窗。
最重要的是,他可是班长。
连赵夫子都说了,平时院长和夫子不在的时候,同窗都得归他管呢。
如今这里面还多了张爷爷和木头爷爷。
班长之职,果然是个重任!
当即,宋大饼又来了使命感。
……
书院里,学生忙着上课。
外面的村民也在忙碌着。
男人们忙着下田春耕,好不容易腾出空闲的妇人们忙着做些小生意张罗客人。
今日是书院开学的第一天,一些过来送自家孩子入书院上课的亲属还没回去。
虽然书院里是有供学子住的地方,但有的人还是嫌弃书院里一大堆人住一起,条件差。
他们又极力盼着望子成龙,而选择了陪读,举家搬迁到桃源村这边找日后住的地方。
当所需大于供需的时候,桃源村里的住的地方变得供不应求。
连在路上,都有人到处在问,有没有村民愿意卖院子的。
只可惜,这些人还是下手迟了。
桃源村的房间能租借出来的,都被租借出去完了。
连宋远志都没有办法,最后在路上遇到林初渔的时候,去求助她说,“大饼娘,你那侄子那边还有空出来的房屋吗?现在咱村子里空出来的房屋都租出去了,可还是有好多人来找我问借住的房间。”
宋远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是又喜又忧。
村里人租房有了收入是好事,可还有一堆来村里的客人没找到住的地方,那可怎么办?
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睡空地上吧?
林初渔拖着腮子。
荒地那边养了太多的牲畜。
但凡出点意外,就是一死,死一大堆,所以是不能让外人借住的。
林初渔也从没想过,在那边搞学区房的那一套。
看着林初渔面露难色,宋远志也只得垂眉。
这时,两人旁边响起了说话声,似有人在张罗。
“我们赵家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