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
村里最后一户人家结束签字画押。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宋远志端出一堆沉甸甸的银子交给了林初渔。
林初渔笑眯眯地开口道:“正好趁这时候大家都在,那我就通知一下,我对这次银子的简单分配吧。除去杂七杂八的开支外,村里交到我手上的银子正好九百两整,加上我准备合资的五百两,可用的银子总共是一千四百两。”
“其中的五百两,我准备先用来建设私塾。加上王老板家同意出的一百两。建设私塾的总共费用是六百两。然后再出五百两用来修路和通渠,正好最近农闲,每家每户都出点人手帮忙。”
!!!
原本内心憧憬着林初渔拿银子去做生意,一展拳脚的村民们呆住。
之前宋远志想征求他们意见,出一百两建私塾,他们都没同意。
而林初渔大手一挥,出手直接就是五百两。
听说镇上能容纳两三百人的书院,建好也只需要三百两而已!
且她还要花五百两修路通渠!
她一开口就要花一千两银子!竟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见着此时笑靥迷人的林初渔,肉疼的村里人又想起才签下的契约上定的规矩,硬是将否认林初渔的话都咽进了喉咙里。
林初渔笑着继续说道,“修好私塾之后,咱们可以自己聘用教书夫子。收的束脩费是可以回血的。”
“还有修渠通路,更是必要的!修好了通往田里的沟渠,等到了夏天,大家就不用费力去大河边一趟趟地挑水浇地。”
听她这么一解释,村民门心里好像就没那么难受。
只是馒头娘依旧有不解,便问:“其他我都懂,那你要咱们修路是为啥?村里的路不是够咱们走的吗?”
林初渔眯起眸子。
与此同时,回想起坐在马车上,在回村途中百步一个坑,十步一个大石头,无数次颠得她浑身跟散架似的经历。
一下雨,更是跟豁了稀泥似的。
能走,但是又破又烂。
且如果没有本地人带路,一般人还真不容易通过那狭窄且跌宕的路,找到她们这个藏在犄角旮旯的村庄。
她随之一脸正气凛然地说道:“因为要想富,先修路。”
闻声,村民们目光亮了亮。
道理还是没懂,但是注意力都被一个“富”字所吸引。
“要想富,先修路!”
“要想富,先修路……”
村民们默默在嘴里呢喃,内心不仅被影响得越发汹涌澎湃。
无他,只是因为这句话异常押韵顺口,且符合他们的心理所求。
商议结束。
林初渔只负责分配村里上的银子该如何分配,给出意见。至于建私塾,还有修渠通路的该如何动工的事就该由村长和其他人商量。
之后林初渔将所有银子踹在一个麻布袋子里抗在肩上,在村里人的簇拥下离开。
走到半路上,许寡妇从后面匆匆赶向林初渔。
“宋大嫂子。”许寡妇喊着。
刚到林初渔身旁,她就递过来的一个钱袋子,“我听泥鳅说,这是昨天小龙来家里看望他的时候落下的。我昨天拿去还给小龙,他也不承认是他的,打死不要。”
“宋大嫂子,这里面银子太多了,劳烦你帮小龙收着。”
林初渔扭头,先是被许寡妇脸上和脖颈处凝固了血的抓痕所吸引。
在发现许寡妇下意识在躲避她的视线后,她转移了目光。
随后看了一眼许寡妇的东西。
这钱袋子她眼熟,确实是家里宋粟粟给宋小龙做的。
自从里面装了宋小龙的私房钱之后,他平时就跟护宝贝一样护着。
林初渔叹气,“这是小龙费尽心思帮泥鳅存的。”
林初渔的视线从许寡妇身体隐藏的伤痕处一闪而过。“既然你需要这银子,那就当是他暂时借给你家的收下吧。泥鳅以后病好了,你随时还都行。”
许寡妇瞳孔一怔。
原来林初渔知道。
还默认了宋小龙给她送钱?
许寡妇心中莫名地一阵感动。
她嫁进这村里也快十年了,从没有人像林初渔一家对她这样好。
想着家里见底的粮缸,许寡妇攥了攥拳头,眼眶泛红,一开口嗓音也变得哽咽,“宋大嫂子,谢谢你。”
林初渔轻笑,“谢我干什么?这银子是小龙借你的,又不是我借的。”
许寡妇卸掉了负担似的,抿唇轻笑,“也谢谢小龙。”
林初渔淡淡地望着她,“说说吧,你身上这些伤又是怎么受的。又是赵氏打的?”
许寡妇垂眸,“不是。”
“我任由赵氏打过我两次,她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