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今天就讲到这里,都可以回家了。"
赵春自己都不知道他讲了多久。
只是这时候扭头看向外面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色成了灰蒙蒙的调。
他叹了一口气。
想必这时候老张估计都将林初渔家劈柴的活儿干完了。
只有辛苦一下老张,明天他再把他欠的活儿补回来。
与此同时,在私塾角落里坐着王宸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顺带着瞅了一眼周围,见着许多人在学了点简单医理之后,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身边的伙伴一起尝试效果。
他嘴角上扬,默默地出门,去后院敲响了张夫子歇息的里屋。
屋里的人听到声响后,回答,“进来吧。”
说完,像是一时气岔,他又开始咳嗽起来了。
王宸羽推门进去。
"夫子,有件事,我先找你商量一下。"王宸羽望着床上,那捂着胸口直咳嗽的张烨则说。
见他咳得脸都充血成了猪肝红,王宸羽连忙过去帮着他拍后背缓气。
等张烨则好不容易停止咳嗽后,又给他递了水。
张烨则想身下床,但被王宸羽拦住了。
“夫子,你生病了,还是在床上歇息着吧。”王宸羽劝说。
张烨则半靠在床头问道:“你找我商量什么事?”
王宸羽回答:“是这样的。赵大夫说夫子你一个人教我们几十个人太辛苦了。所以我在想能不能再请几位夫子一同授课?”
“可以。”张烨则答应得很干脆。
其实在王宸羽过来之前,他本就有了这个想法。
之前他是一家子三口流浪到此处,吃不上饭才到村里当夫子教学。
最开始,他也没想过会收这么多学生。
私塾开课那日,桃源村的娃来了三十二人。
但随着日子越来越久,隔壁赵家村和其他地方也陆续来了求学的娃。
他舍不得拒绝孩子们求学的心,所以一一都收进了私塾。
现在病倒了,他也逐渐意识到力不从心。
他一个人,确实没办法教好现在的七十三个孩子。
现在最困扰张烨则的是,这村里的娃交不起昂贵的束脩费。
想再招一位夫子都有点困难。
王宸羽看着张烨则忧愁的目光,像是猜出了他的心思似的说:“夫子,我家里有点小钱,所以我自愿出私塾的修缮费。还有我爹在镇上还算有点人脉,到时候我也能求他帮咱们招几位夫子。”
“关于授课方面,我也有个想法……”
“……”
之后,张烨则和王宸羽商讨了好一会儿。
王宸羽准备回去的时候天都黑了。
王宸羽一出门,就见着师娘许倩的身边有个熟悉的身影。
“爹?你不是回镇上了吗?”王宸羽揉了揉眼睛,差点以为他生出了幻觉。
王富贵摸摸脑袋笑了笑,“来接你回家。”
他是回了镇上。
因为听说王宸羽的教书先生生病了,他特意又把家里珍藏的补品带着到了村里。
原本是想送礼的。
但无论他如何劝说,张夫子的媳妇儿都不收他送的补品。
闻言,王宸羽一愣。
看到王富贵手中提着的东西之后,他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这个爹,最喜欢用生意场上的那一套还人情。
不过他估摸着,他爹这礼送不出去。
“爹,那咱们回去吧,张夫子也该歇息了。”王宸羽回道。
“等等。我过来也想和张夫子道一声谢。”
王富贵走到张烨则的放门口,拱手鞠躬,“我是宸羽他爹,王某多谢张夫子帮我教好儿子。”
依靠在床边的张烨则面容虚弱,但嘴角依旧浮现出一抹笑意,“我只是做到当夫子的职业罢了。”
“宸羽这孩子,本身就是一块好玉。”
出了私塾的门。
漆黑的夜,王宸羽两父子靠着夜空中一轮圆月所散发出的清辉,走在崎岖的乡间小路上。
因为张烨则对王宸羽的夸赞,两父子的心情都不错。
一路上,任由寒风多刺骨,两人的嘴角都还带着笑。
王宸羽帮提着那些王富贵没送出去的补品。
“爹,张夫子又不是做生意的,不会收你这些贵重之物。你送他这些人参鹿茸,还不如送他几沓好纸呢。咱们私塾里最缺的就是纸和墨了。或者送些干果零嘴也行,师娘和平安都爱吃。”
王富贵点头,“知道了,下次我就知道送啥了。”
说话时,王富贵瞥了一眼身侧站的,都有他一般高的王宸羽,忽得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