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汗如雨下。
瘦猴从噩梦中惊醒。
睁开眼缝的一刹那看到了周围陌生的环境,同时浑身散架似的疼。
见着瘦猴醒来,守在旁边的大珠小珠两个小丫头激动得擦干眼泪花。
“大哥,你终于醒了。”
“呜呜呜……大哥。”
瘦猴刚缓缓撑着身体坐起来,两姐妹就扑进了他怀里。
只一点碰撞和触摸的力道,就疼得他龇牙。
但他还是强忍着疼,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安慰着两个妹妹,“好了好了,大哥没事。都别哭了。”
说完瘦猴愣愣地盯着前方,目光还有些恍惚。
浑身的伤在提醒他,他经历的那些都不是梦。
他询问道,“大珠小珠,我这是在哪儿?”
“还有宋姐姐,她现在怎么样了?”
小珠还抱着瘦猴,大珠擦拭眼眶里的泪水回答,“大哥,我们在宋婶子家里。”
“宋姐姐……宋姐姐……”说到这里,大珠突然吸了一把鼻涕。
卡在这里,瘦猴的心一下子也悬了起来。
“她怎么了?”
“宋姐姐没事。”
大珠刚说出口,宋翠烟就端着水盆,从外面走了出来。
她进来和瘦猴对视了一秒,目光颤动,随后垂下眸子将水盆放到了桌上,用热水将帕子浸湿,揪干之后过去给瘦猴擦拭脸上的汗。
瘦猴的视线静默着,将视线放在宋翠烟的身上。
看着宋翠烟花平安无事,瘦猴感觉到了庆幸。
宋翠烟道温柔地帮他擦拭汗水,瘦猴顿了顿随后一开口,嗓音有些沙哑,“你……你没事吧?”
“嗯。”宋翠烟低着头垂眸回道。
“那就好。”瘦猴由心一笑。
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喜悦之后,宋翠烟抬起头,看到了瘦猴鼻青脸肿的脸上所绽放的笑容。
她抿了抿唇,那些被她极力压制的情绪如脱闸的洪水,一起奔涌了出来。
明明伤得最惨的是他。
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先关心的是她。
宋翠烟实在不懂,世界上为什么还有这种不关心自己性命的傻子。
“傻子。”她直直盯着瘦猴的眼眸说道。
她咬着牙,红肿的眼眶里湿润了。
瘦猴最害怕看到小姑娘哭,所以表情一下子就慌张了起来。
连忙说道,“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宋翠烟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渐渐糊了她的视线。
明明她是不喜欢哭的。
小时候她被娘打得下不来床,也没有哭过几次。
后来长大了,也就在林初渔想要将她卖出去的时候哭过。
“好好养伤,不准说这些。”
“还有,是我该谢谢你。”说完,宋翠烟拿手擦拭了涌出来的泪水,将瘦猴给轻轻推到床上平躺。
她还记得赵大夫说的,瘦猴得在床上静卧几天,好生休养才能好得快。
瘦猴躺在床上,看着宋翠烟为他忙碌,视线一直放在她的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渐渐睡着了。
这时,宋翠烟交代了大珠和小珠照看好她们的哥哥后,端起已经冷了的水走了出去。
院子里,林初渔也是刚回来。
脸色有些阴沉。
“他醒了吗?”林初渔看到宋翠烟问。
瘦猴已经昏迷两天了,她每次回来习惯性地都问上一嘴。
“嗯。刚醒不久。”
“嗯,那就好。”闻言,林初渔紧皱的眉头稍微放松了一点。
瞥了一眼瘦猴带着的屋子后,林初渔走进了她的屋子里。
关上房门,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望着衣裳上沾染了几滴已经干透了的血迹,她坐在房间里的躺椅上,揉了揉晕涨的太阳穴。
她已经把李岳和她的几个帮手都解决掉了。
虽然不是她亲自动手。
经过李岳这一事,她发现这个世界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乱。
上任县令扯上忤逆的之罪,本该全族当诛。
但李洲用他存的多年的贪污的家当贿赂了当时关押他的官员,让他儿子李岳成了唯一的漏网之鱼。
李岳逃了之后性格偏执,且有绝症再身,不想安安稳稳的过完接下来的日子。
花完了他爹留给他姓埋名的银子之后,他就只想着报复他憎恶的人。
终于他们后来在老破屋旁边的林子里发现了好几句尸体。
不过验证大多都是和李岳认识,且有过节的小人物。
原本他的仇人应该是揭露忤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