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我们没钱。”林初渔冷着脸将乞丐婆子赶走。
见林初渔面相凶巴巴的样子,乞丐婆子不悦地走开。
她走到了其他的摊上乞讨。
连续好几个小摊贩也是把乞丐婆子赶走。
只有一个卖面饼的年轻摊贩给了乞丐婆子几文钱和一个饼吃。
他看着面前这对他感恩戴德的乞丐婆子,又不屑地朝着林初渔那边瞥去,嘲讽意味十足。
他心里想着那卖炸土豆和烧烤的妇人可真不是个东西。
整条街上就属她每天赚的最多,竟然连一文钱都舍不得施舍给乞丐,真够抠门的!
宋翠烟蹙起柳眉,只觉得那乞丐很可怜。
但娘不愿意让她给钱,她便听娘的话。
此时,宋翠烟发现旁边的牛壮壮几人正顾着林初渔交代给他们的活儿做,连看都没看那乞丐婆子的。
她心中略显意外。
她听说牛壮壮他们几人才来这里时,也是如乞丐婆子这般的遭遇,难道不应该属他们最同情乞丐婆子的吗?
很快,宋翠烟就发现了他们态度冷漠的原因。
见着乞丐婆子从刚才的摊上讨了钱,后面又冒出了几个乞丐,也奔着同一个摊上讨钱。
那年轻的摊主脸都黑了。
这几个乞丐一个劲地求他发发善心,贴得跟狗皮膏药似的,他怎么赶都赶不走。
不给钱,他们又围在摊上闹腾,压根做不了生意。
无奈之下,那摊主又一人分给了这些乞丐两文钱。
等那些乞丐离开之时,宋翠烟从摊主的脸上捕捉到了后悔的神色。
谢有才在旁边偷笑,“那傻小子还是太年轻,自以为他是什么好心人,之后还有的他受。”
谢有才说这话时,像个老练的狡黠狐狸。
但其实他比那卖面饼的摊主也大不了几岁。
林初渔在旁边低头炸土豆,淡淡说道,“翠烟,大饼,你们俩这几天好好观察着那面饼摊上来的乞丐。娘今天要教你们一个道理。”
“这人的同情心可不能因为无智而泛滥。”她浅笑着摇头。
林初渔说完没多久,宋翠烟发现面饼摊上又来了一波蓬头垢面的乞丐。
那摊贩不想给施舍了。
他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哪掏得出那么多钱送给别人的?
他要是再给钱,那他摆一天的摊可不就相当于是白干了吗?
“都滚开!我没钱了!你们不要太过分!”面饼摊主怒声呵斥。
几个乞丐看恳求没用,互相使了眼色,抢了他炉上刚做好的面饼之后扭头就跑。
原本来时走路还一瘸一拐地几人,偷了面饼之后直接跑得飞快,堪称医学奇迹。
面饼摊主追了几步,见追不到之后又不放心摊上没人守着,就又垂头丧气地回来。
他现在是懂了,为什么他刚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之时,周围的摊贩目光中对他的同情并不是他看错了。
宋大饼直接看呆,他感叹道:“天杀的,敢情这些乞丐是装可怜骗人啊。”
牛壮壮摇头叹息,“有些是装的,但有些人身上确实有病。”
“但都是被逼的没办法,不装可怜点更讨不到钱。”
说完,他似有所感,眼泪哗哗就冒了出来,又委屈地接着说道,“想当初我们的家乡都被水给彻底淹了,我和同村几个兄弟当初逃灾来这里时,也是连续好几天都没吃东西。”
“咱们哥几个都快饿死了,就想讨口饭吃。但我们人高马大的一点都不吃香,硬是一文钱都没讨到。”
“我们在这里无亲无故,最开始想去扛大包挣钱,都没老板要我们几个。”
“唉,这日子太苦了,我们啃了好多天的青草吃。要不是遇到好心的二爷能收留咱哥几个,我们当真就饿死了。”
“二爷真是个好人,给了我们吃的穿的,又给我们安排了住的地方。能遇到他是我们几个兄弟的福分。”
原本宋大饼听说牛壮壮几个曾经打劫过他娘。
对他们还没有好感。
但听他这么一说,又觉得他们可怜。
若换作是他,被这样逼急了,说不定也会生出一些坏心思。
宋大饼一时好奇,又问了他们家乡那边的情况。
牛壮壮一脸愁容地说,“大雨下了大半个月。禹州城那边最大的堤坝都被冲垮了。我们的村子正好在大坝下面,突然就家人没了,粮食没了,村庄也被洪水给淹没。”
“当时逃难的时候,我们一个村百开户的人,最后总共加起来,只剩不到百人。”
见牛壮壮眼睛红彤彤的,宋大饼递给他他擦汗的帕子。
吸了一口帕子上的味道之后,牛壮壮哭得更猛了。
“呜呜呜……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