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出了波折,但团圆灯会,好歹算是逛上了。
迎着夜色,姜家就赶着马车回了家,唠了小半个时辰后,便累得各自歇下。
中秋一过,天儿越发凉了。
乡下人的取暖神器,烧热炕,终于该显出用武之地了。
一夜过后,小糯宝睁开眼时,就觉小屁股“着火”了,是被生生烫醒的!
摸着汗津津的小被窝,再闻闻褥子下的糊味,她就兴奋地直拍大枕头。
“烧炕啦娘!”
“被窝里都是热乎乎哒~”
烫归烫,可热炕的舒服劲儿,还是什么都比不了的。
别看土炕平日里硬,怪硌人的,但只要烧热了,那就是越躺越得劲儿!
小糯宝立马摊开手脚,把自己当烙饼似的,在炕上滚来滚去的,巴不得每个面都被“烙”到。
冯氏摘了围裙,进来一看就笑。
“今儿是你大嫂烧的炕,她没个数,烧得有些热了,你和春哥儿去炕梢上玩吧,炕头太烫,别给你俩“烙”糊了。”
小糯宝乖乖照做,扯着春哥儿的俩腿,一路拖到炕尾,差点把孩子屁股蛋磨秃噜皮!
“啊啊!”小春哥儿惊恐张嘴。
小糯宝却只顾看着冯氏,“没事儿呀娘,烫的话垫个东西就好啦,只要不是萧哥哥烧的炕就好。”
萧兰衣正在窗外,给小家伙清洗尿壶。
这会儿忽然被“提溜”出来,才想起去年烧炕糗事,屋里屋外都传来笑声。
冯氏也乐了,“行了,别寒碜你萧哥哥了,娘给你蒸了蛋羹,还熬了点虾仁粥,快把衣裳套上等着吃吧。”
土炕一烧,哪怕是半开着窗户,整个屋子也都是热烘烘的。
小糯宝穿了件半臂小衫,露着小肉胳膊,腿上套了件短裤衩,就围着小桌开动了。
蒸得嫩滑的鸡蛋羹,上面嵌着三、四只虾仁,再淋上葱花,和一丁点酱油,看着就让人肚子咕咕叫。
海鲜粥是拿了大米、虾肉、虾皮,又掺了香菇碎和香菜一块熬的,带着点软糯。
小糯宝顾不上烫,连忙小嘴凑近吸溜,仅一口,就把她稀疏的眉毛,都快给鲜掉了!
倒是一旁的小春哥儿,受不了香菜味道。
才被喂上两口,就难受得趴在桌上,直往外吐大米。
“哕,哕!”
“绿菜菜,苦!”
冯氏耐下心来,帮他把香菜挑出来,这才哄得春哥儿,重新张开小嘴。
用好了早饭,小糯宝就哒哒下地,抱着昨日的花灯玩儿。
冯氏摸摸她小脑瓜,“乖乖在家待着,馋了就喊你大哥拿月饼给你吃,在箱柜上,娘和你二嫂,去仙泉居看看。”
这会子,姜丰泽和萧兰衣,正在后院比划着木剑,练起了身手来。
姜丰苗趁着学堂休沐,拉着旺福在灶边,用灶膛里的火烤花生吃。
孙春雪躺在东厢房,拿着针线簸,想给肚子里的孩子,缝上两个肚兜。
只可惜,她手脚粗笨,做出来的肚兜虽是能穿,但走线歪歪扭扭,像是长了两只蚯蚓。
姜丰年进屋时,还以为块抹布,拿起来就去擦胳肢窝了。
等孙春雪一回头,差点喊出声来,“你咋把我给闺女缝的肚兜,拿来抹你那酸胳肢窝了!”
姜丰年一愣。
肚兜?
再拿起手里那“一坨”细看两眼,他不由乐道,“是不是闺女还没影儿呢,再说,谁看得出这是小衣裳啊,你以后还是别碰针线活了,让弟妹帮帮忙吧。”
说罢,姜丰年也不哄哄,穿好鞋就去拿斧头,要跟爷叔们上山砍柴了。
孙春雪受了打击,在炕上气得噘嘴,肚子都要气疼了。
好在,丰苗有眼力见,这时笑嘻嘻地就进来了,“大嫂,大嫂!你给我缝个沙包吧,我和旺福想玩打沙包!”
孙春雪虽然“手残”,但缝个小玩意儿却是不在话下。
这下感受到了用武之地,赶紧抹抹眼睛,笑着给丰苗做了。
才不过一刻钟的工夫,一个四方四角、用姜丰年旧袜子做的“沙包”,便到了丰苗手里。
小沙包一共六个面,有红的有蓝的,还有一面是带条纹的。
姜丰虎凑近一看,认出“袜子尸体”,不由恍然大悟,“我说我咋有双袜子不见了,原来是被大哥拿去穿了!”
很快,小丰苗和旺福便一人站了一边,要在院里打起沙包来。
只是二缺一,还少了一个,于是小糯宝听到后,就欢天喜地跑了出来。
“五锅锅,旺福锅锅,糯宝也要玩,带我一个!”
小糯宝跑到中间,跺跺小脚,气势如虹地叉起胖腰!
丰苗和旺福对视一眼,俩人抡圆了个胳膊,摆开了架势就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