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也又惊又喜得红了脸。
这便忙起身道谢:“这是哪里的话,要是萧老夫人不嫌丰苗粗笨,愿意教导一二,那可是他的福气了,我家高兴还高兴不过来呢。”
小丰苗很是上道,眼见妹妹和娘都喜上眉梢,这就乖巧地拱起小手,给萧老太太行拜师礼。
“丰苗见过师父,以后还请师父指点,我肯定做个好徒弟,不给家里还有师父丢脸!”
萧老太太心下不由欢喜。
正好身上带了块玉佩,就摘了下来,给了小丰苗。
此事姜家很是看重,特地还摆了几桌宴席,上的全是硬菜。
待拜师宴吃过之后,丰苗便算是正式有了师父,日日都去仙泉居,聆听萧老太太的教诲。
萧老太太原是将门出身。
舞的一手好枪。
嫁入萧家后,因萧兰衣祖父是旁支,摸不着兵权,以经商坐贾为生,她便也放下闺中所学,反而学起了从前最是看不起的商道。
数十年下来,这位老太太虽不怎么通文墨,但对摆弄钱账、经营生意,却很是在行。
丰苗听了两日,也发觉出萧老太太的厉害,绝对不输任何男儿,便更是珍惜此番受教的机会。
不仅白日里学得认真。
即便是晚上回了家里,也拿着些草纸,写写算算。
看着这平日一离了学堂,绝不会再动纸墨的小皮猴,眼下竟也懂得用功了,冯氏觉得甚至欣慰。
哪怕此番不能学有所成,但就能让丰苗练就这番用心,也是足够值了。
而小丰苗别看平时看疯玩,没个正形儿,但若真是争起气来,那也是事半功倍,学得比谁都快。
不出个七、八日,就连萧老太太都感受到这孩子的进步,心里很是赞叹。
这天下午,丰苗学了一个时辰,离开时,萧老太太拿了两盒碧玉糕,让他回家和糯宝分着吃。
丰苗虽然被香味勾引,但也还是咽咽口水,询问了萧老太太有没有自留一些,才舍得拿走。
等丰苗走后,萧老太太拿过缂丝团扇,眉眼带着喜悦:“这孩子,真是被养得不错,既好学但又不贪,怕叨扰了我,每日就来一个多时辰,给了点心也要问咱们先吃过没有。”
萧夫人抱着圆姐儿,温声道:“小孩子聪明虽然讨喜,但品性好才是最要紧,很娘说的一样,我看这孩子两点都占了,这徒弟您收的不亏。”
说罢,她又怡然笑笑。
“不过听说,就这样这小老五还不是家里最出挑的呢,糯宝还有个四哥,在城里书院读书,还得了今年童子试的名额。”
萧老太太坐在榻上,不经意感叹:“可见姜家是个得体的人家,一个个孩子都教养得那么好,虽生在乡下,但骨子里却比不知多少王公贵胄都要强多了,一家子还和和美美的,这也难怪咱家那小兔崽子,留在此地不肯走了。”
想到自家府宅内的污糟,还有京城显贵间的争斗,萧夫人微微垂眼,暗自叹气。
“娘,要不就容着兰衣的性子,许他留在此,做那辽东营的差事吧。只要他高兴,其实,咱也不是非捉他回去不可。”
萧老太太没有应声。
但心底早就认同这话。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和姜家在这偏居一隅的地方作伴,对萧兰衣的成长,也是大有好处。
何况,眼下这般悠哉和气的日子,难得极了,连她都流连忘返。
作为祖母,自己又怎舍得让孙子强行离去,回到萧府那是非地呢。
不过,不管祖母和娘在作何想,萧兰衣那边可早就铁了心不归家,还每日都忙得起劲儿。
头天,萧兰衣刚带人看着那青泉村里正,今日,就和姜丰泽比起了对摔。
俩人常常要摔得一身泥巴,浑身大汗淋漓,再一起笑哈哈地跑去河边,互相帮忙冲洗身子。
二人形影不离,有时就连辽东营的兄弟们,都不由感慨,这姜指挥使和萧都知的关系真好。
“得亏当初封赏下来时,他俩是分到了一处,不然就算是把马腿跑折了,他们也是要日日跑去和彼此相见的。”
“就是就是,再说这俩若是分隔两地,那以后咱指挥使的袜子,谁来给他洗啊。”
“哈哈,今早我起来撒尿时,看萧都知还是从指挥使的营房里出来的,估摸着昨夜又是一起睡下的。”
“唉,也不知他俩将来能娶啥样媳妇,受不受得了这二人天天黏在一起。”
“嘘嘘!指挥使过来了,少扯些闲篇吧。”
大伙说笑归说笑,不过可是不敢让姜丰泽听见。
如今,丰泽已经熟悉了指挥使的职位,打理起军营来,丁是丁卯是卯,很有威严。
辽东营的兄弟们,对他是三分惧七分敬,无一敢不听他的。
而姜家这边,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