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太笑得更开怀了。
看来这马车是买对了,看把小家伙给稀罕的。
不过眼下这马车,还是“光杆司令”一个,除了马匹和车厢是现成的,余下的内饰,都还未置办。
萧老太太这便吩咐家仆,进城把这些给办齐全,该买的买,该定做的定做,可不许有半分怠慢。
听着他们主仆说话,冯氏可算回过神来了。
她哪好意思收这些,忙摆手道:“萧老夫人,这些里都太贵重了,我家万万不能要,您都是在哪些铺子买的,我这就让丰年带着您家仆人,给退回去吧。”
萧老太太抬起手,不许她说这客气话。
糯宝帮了自己大忙,自己送这些谢礼,算得了什么。
“谁让老身我跟糯宝这孩子投缘,这些都是给她的,你这当娘的不许拦着。”萧老太太回道。
冯氏还是不安心:“可糯宝还小,哪有平白无故收这么多贵物的道理,您宠着糯宝我知道,但也不好太惯着了,最多只留个一两样儿,哄她乐一乐就行了。”
说罢,她赶紧招呼着丰年出来,这就要把东西搬回马车。
萧老太太像个老小孩,见状直接跑了,说啥都不肯收回去。
她都跑到一半,声音还在半空飘着。
“老身可不管,就是要给糯宝买,你家要是不收,老婆子我可就要生气了啊。”
萧老太虽然岁数不小,但出身将门,跑起来,愣是连冯氏都追不上。
冯氏跑得呼哧带喘,停下来歇两口气,再一抬头,那老太太和家仆都没影儿了……
小糯宝被逗乐了,笑得挤眉弄眼。
她从马车探出圆滚滚的脑瓜,嫩声嫩气道:“娘,安心收下吧,这是萧奶奶给糯宝的谢礼呐,不必回绝。”
谢礼?
冯氏一脸懵懵然。
闺女是不是背着她,又做了什么事儿了……
只有小糯宝知道来龙去脉,笑得小发揪直晃,小短腿卖力蹬着,好不容易够到地,这才晃悠悠爬下马车。
又扑到那堆首饰上,开心地摸来摸去了。
见闺女高兴,且这些也不是凭白送的,冯氏只好先都收好,首饰给纳进箱匣中,汝窑饭器、琉璃尿壶和宫灯什么的,就都摆了出来。
毕竟,萧老太太是富贵人家,东西既然都送上门了。
她们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推拒,确实显得有些驳人家面子。
放好后,冯氏看着正在屋里乱窜的丰苗,不忘敲打:“皮猴,你可仔细些,要是撞着妹妹的琉璃宫灯,小心她找你哭鼻子。”
回到仙泉居,萧老太太似是想到什么。
她打开了随身衣箱,在里面翻找一番,拿出一块漳缎料子出来。
萧夫人从床榻上起身,疑惑道:“娘,这漳缎不是咱在路上买的,二十两银子一尺的那块吗,您还说最喜欢这颜色,回府后要让绣娘制成比甲,留着年节时穿来着,怎么现在给翻出来了。”
萧老太太摸摸料子,爱不释手道:“这可是块好东西,不过娘不留了,给糯宝买的马车还没做软垫子,这料子拿去做了,再合适不过。”
宽敞的车厢内,若是铺上昂贵料子,那别提有多富贵。
萧夫人笑着感慨:“这可是娘您最喜欢的料子了,也能舍得给出去,看来您是真喜欢糯宝。”
这话说到了老太太心坎里,萧老太弯起眼睛的同时,也不忘夸夸冯氏。
“糯宝那孩子招人稀罕,她娘也是个有德行的,若是换做普通农妇,见我送去那么多首饰玩意儿,早就乐得直往屋里拿了,她却是不贪,还非要还我,让我好不容易才给摁下了。”
回想起入住仙泉居这几日,一切打理都那么得宜,萧夫人也不由赞叹点头。
“是啊,姜家儿子和儿媳们,也是热心勤快的,还不多事,若不是家风极好,出不来这样一家子人。”
萧老太太舒坦道:“嗯,一家都明事理,懂分寸,这种人家值得咱好好处,以后就算咱回京了,也绝不能断了来往。”
萧家的仆从办事麻利。
不出三日,马车车厢所需之物,便都为姜家给置办好了。
宽大的榆木车厢,能容得下三人并排而坐。
上乘的马车,内里除了载人,还要配备上可以置物、饮食、取暖等空间,以备长途而用。
于是车厢内的椅座,在打造时便定成空心的,只要翻开坐垫和上板,里面便可做衣箱来用。
车厢上面,又打了一排书柜,放些零碎物件、首饰茶具的常取之物,甚是方便。
而漳缎制的软垫,里面塞满了绒絮,铺在椅座和靠背上,更是让整个车厢,精致得令人移不开眼。
除此之外,还有鹿皮制的地毯、双层提花绸做的门帐、金丝楠木做的食桌、铜制狮形香炉、以及桌下的一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