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过认识的单单是书名,其中的深奥只识一字半句她一概不知;她没见过的就是顾云舟从商的人该读,什么“从商论”“百家贸易录”“布匹纺染”等等专门放在了一边,也是可观的数量。

在停歇的空档吴嘉平随手翻开了一本书,密密麻麻的手写字直冲视线,聚焦目光挑出一句话读了出来:“以物相贸易,腐……败而食之货勿留……”

读得并不通顺,认其字不识其义,磕磕绊绊还是没继续说下去。

“伊乐,你可知这句话的意思?“吴嘉平把书举在伊乐的眼前,寻求帮助却找错了人。

看这成山的书伊乐头都要大了一圈自然对笔墨书籍没兴趣,要说干活搬书自己还能帮一帮,要讲书真是无能为力:“已物相……夫人别为难我了。”

说出三个字都废了不少劲,她连装都不装直接摊牌。

吴嘉平皱眉深思没求出个答案,正要合上书时,一串嘹亮且自信的声音从屏风处传出:“‘以物相贸易,腐败而食之货勿留,无敢居贵’说的是勿要把易腐坏的货多久留存放,勿要冒着风险寻高价,这句话对于草药布匹同样适用。”

是顾云舟,院里的丫鬟听到动静自觉退出场地,搬书的丫鬟出来后也没了接下来的动作;相比较顾云舟的出现,吴嘉平更震惊的是这些家仆的行为,眼睁睁看着她们一个个离开心在苦笑:都这么识时务的吗?这机会也不用创造。

伊乐本来是没动静的,说好的要无时无刻配载夫人身边,可看着空无丫鬟的庭院生出来不自在,加上顾云舟越来越逼近的脚步说不慌乱是假的;好在吴嘉平接上了伊乐焦虑的目光,眼神中带着肯定的波动安慰了她的内心,继续一动不动站在吴嘉平身后。

顾云舟是没再留客楼用膳,但徽州又不止一家酒楼,按他的身份还愁不能饱餐一顿,酒足饭饱后没了去处只能回家。

再次开口他已经到了书架边,没有直视吴嘉平,百无聊赖般翻着刚摆好的书籍,盯着自己手上的书语气慵懒不少:“你许是没读过书,不然怎么连这也不知。”

“确实如你所说,我只比目不识丁好上一丝丝。”吴嘉平承认了他的看法,毕竟这件事没什么狡辩,拿自己寻玩笑后忍不住嗤嗤发笑。

顾云舟瞧着她的反应属实不对劲,按理说常人被说德才不佳难免会有些许的温怒,而她反其道而行之自贬起来,他才想是才见过心上郎心情大好不计较二三,但瞧着又不是飘飘然的态度;难道是心口不一,表面上不以为然内心早有芥蒂,藏着气恼故意说给他听的?

顾云舟沉溺自己的想入非非中,心中更坚信的想法是后者,可算是把自己说服了,感叹不过是平常女子的小把戏。

“你要有想对书籍名典略知一二的心态,平日到我房中去拿也无妨,不懂的地方…你来找我,我尽我所能。”

吴嘉平不知道他得意个什么劲,看他现在的样子,要是有个尾巴不知道要翘到什么地方了。

其实他的笑并不张狂,行为动作规范居中,可吴嘉平就是觉得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招摇,就像家里散养的公鸡,到了繁殖期时不时抖动自己绚丽蓬松的羽毛吸引母鸡注意。

顾云舟身上穿的暗橙色长袍绣着黑色花纹,这的确能和公鸡媲美了,这样一想吴嘉平看不下去了,连他头上佩戴的束冠越看越像鸡冠,忍着快要蹦出的笑胡乱搪塞着他:“我想的话我会去。”

说着就转过了身不让顾云舟看到自己的表情:“让下人出来吧,晒书就要趁着午间的太阳,这样耽搁着岂不是白白浪费这么好的天气。”

抬腿就走独留顾云舟一人凌乱,吴嘉平说话间他保持的一直都是低头翻书的姿态,看着是满不在乎,实则一字一句都不曾落下,他只是茫于用什么话,用什么语气,用什么身段去与她来一场最正常的交谈。

等耳边的脚步声微不可及时他保持原有的姿势转过身,慢慢地抬眉注视吴嘉平跨上阶梯的身影。

其实在他们相见的第一晚他说了谎,掀开盖头时吴嘉平略带好奇的眼神让他不知所措,事后明明对自己很抗拒但又故作柔情;在他想象里村姑都是灰头土脸的角色,她和自己想象里的反差很大,这种冲突的心情让他在说完那句“不过如此”后止不住想要喝酒,压抑心里的躁动。

这一切都被他归属于第一次成亲的反应,有些别的想法也是理所当然。

顾云舟摇摇头让飞走的思绪归体,再次看过去吴嘉平已没了踪迹,低落的情绪在一阵沉闷的关门音后悄然出现,只一片刻又荡然无存。

是了,他们都是迫不得已,彼此怀揣着心事做着表面美事,既然不能决定当下,那往后谁又说的清,互不干涉就是最好的手段。

顾云舟又甩开了扇子,嘴边的笑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有了刚才的自我宽慰让他产生了舒爽的感觉,这让他回房的步伐轻快不少,那一瞬他的心态仿佛回到曾经风流酝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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