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舒眼神闪烁,眼里透着激动之情,看来今日来的凑巧了。
安座后的苏逸不想是这种场面,有些愣神,为了掩饰拿起茶杯浅抿一口,可眼中是掩盖不住的不解。
这一动作被陈望舒发现了,掩口轻谈道:“苏公子不必诧异,佳才馆美其名曰佳人才子齐聚一堂,有才子自然会有争论和谈论,倒是公子的反应和我初次来时属实相像。”
接着一盏茶推向苏逸面前,陈望舒耐心的解释让眼前人不再惶恐,回捏着手帕轻拭给茶的素手。
室内过于寂寥,苏逸不便高声回应,向着对方点头示意,以浅笑来回应。
“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治国要以礼德。”另一处站起一位气宇轩昂的青年才子,回应着何为“德政”。
语毕音落,引发底座的人阵阵骚动,高谈阔论着,都想争一番道理。
“礼德二字固然好,自古‘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治国要以武,清逆臣,除恶人……”
“在下并不觉得……”
苏逸只是默默地听解,时而频频点头时而垂首思量;一旁的陈望舒没有他的好雅兴,面朝门扉相望,手上的动作没闲着,不断摆弄着手帕。
一盏茶的功夫,紧闭的门被推开,茶馆的掌柜身后跟着一位男子,是位客人。
面上满是不乐的陈望舒顿时松快下来,抚上发髻将翘起的发丝理了理,圆润的杏眼不自觉瞥向那位男子,继而有意一般头撇向旁处,不再看去。
那男子与掌柜交谈片刻,随后掌柜微微点头,弯腰抱拳后退出屋内。那男子只身张望,寻到所想的人,喜未上眉梢,心虚先爬上脸庞。
即使如此,他也不敢耽搁,穿梭在人与案之间;所想人的面庞越来越清晰,步伐也随之加快,待到陈望舒所在的案前才止住脚步。
“望舒,让你等待多时了。”
尾音带着歉意,在人声杂燥的周围听得还是很真切。
陈望舒自然知道他的到来,只是有意不去看他,所以声音在耳畔响起没显得突兀;只是这一声“望舒”让苏逸回头相望。
是位青年男子,身形欣长,身着一袭简单的茶褐长袍,腰间系着墨色云纹锦带,将优越的身形勾勒地恰到好处,没有将发全部束起,额前留了几缕飘逸的短发,余下的乌发随意用银白丝带绑着荡在脑后。
眼尾的痣与深邃的目,眉宇间满是英气,容颜算不上清秀,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深沉与内敛。单看相貌就觉得是位高不可攀的人物,现在他的面上满是愧疚,讨好似的望着陈望舒。
“茶都凉了你还未到,还想你不来了呢。”不悦都写在了脸上,眼前的少女不正视他,用着眼角的余光淡淡瞥着。
四方的茶案,青年挨着陈望舒席地而坐,因心虚不去瞧她不悦的眸子,低头倒了一盏新茶双手举到陈望舒面前:
“茶凉了就倒新茶,我可是用明日早起一个时辰练功来换取今日外出闲逛的机会,望舒要是怪我,我会痛苦万分的。”
陈望舒看着冒着热气的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头娇怒着瞪着眸子,纤纤玉手握成拳捶向说话的人:
“油嘴滑舌,我就姑且原谅你罢。”嘴里说着薄情的话,目光逐渐柔情下来
“那就谢过大人原谅在下,小的近日得了一块玉,命人打成一副镯子,看可还能入了大人的眼。”
青年嬉笑间早于把玉镯从腰间拿出,牵着陈望舒的玉手把镯子渡了过去。
玉镯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上好的玉种,圈口适宜,是有心人专门准备的,白玉的镯子衬着双手白皙娇嫩。
“难为你费心了。”
陈望舒没有推搡,接过来抚摸着光可鉴人的玉镯,嘴角是久久不散的甜蜜。
两人关系不一般,苏逸再怎么识时务此刻也坐立难安,索性拿去茶碗抿了一口香茶,后重重放下,瓷器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引得面前两人注视。
陈望舒想到还未引荐他们彼此,用手肘向青年人胳膊抵了抵,遂伸臂开口介绍道:
“瞧我糊涂的,这是苏逸,我爹对他格外重视,今日我外出就有苏公子的功劳。”
苏逸这才知晓陈望舒执意要同自己前去“佳才馆”,原来另有意图。
青年早已留意到苏逸,更何况与陈望舒同桌而坐的男子,要不是碍于陈望舒在一旁,他定会仔细询问。
“幸会”苏逸抬手作辑,含笑回应道:“幸得丞相赏识,是苏某之幸。”
那青年点头以示,情绪无波澜,嘴里说着客气话:“能让陈伯赏识看来不是平庸之辈,在下付成颂,付将军之子。”
一开始苏逸就深觉此人气质不凡,还与相府千金似旧相识,以为是京城富商家的少爷,现青年道了身份,没有过多惊讶。
“令尊可是赫赫有名,征驰沙场多年的付澈